我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如此聪慧,一招借刀杀人玩得比他裴宴深还要溜。
“絮絮,”沈华兰似也品出了其中的问题所在,盯着我,不可思议道,“所以,你……真的是为了严教授才……”
我视线看过去时,沈华兰默默地咽下了没有说出口的话。
而林西西,又迫不及待地朝我扔石头:“稚絮姐,其实你不用这一招,宴深也会给南大捐款的,那里毕竟是我们的母校,宴深对它也是有感情的。”
我差点儿气笑了。
哦,裴宴深对上了四年的南大有感情,却对我这个追了他六年的舔狗弃之如敝屣?
我是不是还得夸他一句情深义重?
沈华兰听不下去下了,瞄了我一眼,问:“絮絮,你倒是说句话啊……你不是说发这条新闻可以帮宴深扭转形象吗,怎么……”
“伯母,这才是最大的问题所在啊,”林西西忙接话,解释说,“京港晚报这边消息刚一出,南大那边就收到了收到了一位优秀毕业生的三百万捐赠款,一个大张旗鼓,一个低调行事,二者一对比,大家怎么看荣域,怎么看宴深。”
我闻声也是一愣。
优秀毕业生的三百万捐赠款?谁会一下子这么大手笔?
但不管是谁,在这几人眼里,“出谋划策”的我,确实让裴宴深和荣域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境地。
可事情偏偏就是这么巧。
现在我就是长了一万张嘴,也说不清了。
而沈华兰看我的眼神,也从刚才的温和劲,变成了现在的质疑。
就在我准备替自己辩解两句时,突兀的手机铃声忽然在室内响了起来。
是林西西的电话。
她惊讶地瞥了一眼,看着裴宴深道:“是宋晴学姐,估计是查到捐款的学生身份了。”
我的耳朵也跟着竖了起来,下一秒,就听到林西西说:“什么?冯文婷?那不是冯文灼刚刚留学归来的妹妹吗?”
冯文婷。
给南大大笔一挥捐赠三百万的人,居然是冯文婷!
果真如此,有着宏图背景的冯文婷此番举动岂不是变相地打了荣域的脸?
而使得荣域和裴宴深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的,又是那一通被我“怂恿”的报道。
倒霉如我,明明是想借捐赠一事替投资人分忧,现在却落个里外不是人的下场。
“所以,”一直沉默的裴宴深忽然开了口,凛冽的眸子落在我脸上,“孟经理还有什么可解释的吗?”
说是询问,可裴宴深那要吃人的眼神告诉我,他已经给我定下罪名了。
沈华兰的质疑声也压在我的耳边:“絮絮,这不是真的吧?”
我看着那张保养得当的脸,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又听到林西西说:“我想稚絮姐肯定不是有意的,她应该就是想早点儿帮严教授解决问题,所以……”
“是这样吗?”男人修长的手指在沙发的扶手上点了又点,随即横眉一扫,盯着我问:“江稚絮,是这样吗?”
我忽然觉得自己没有辩解的必要了。
我想,既然罪名已经担下了,那三百万的捐赠款总得要到位吧?
于是我轻声道:“请问裴总打算什么时候把这三百万的捐赠款汇给校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