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深讽刺的也没有错,在糖糖跟林西西闹成这种局面时送礼,目的可想而知。
但我也没法跟裴宴深坦白录音笔的真实用途,只能将错就错。
“宴深,你真的误会稚絮姐了,”甜软的声音落入我的耳中,林西西亲昵地朝裴宴深身侧凑了凑,用着撒娇的口吻说,“不过我仔细想了想,跟糖糖之间,我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她顿了顿,下定决心道:“她到底是我跟稚絮姐的同事,要不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林西西说这话时颇有一副愿化干戈为玉帛的意思,将大度演绎到了极致。
裴宴深深深地看了眼林西西,又看看我,说:“上一次你也是这样没跟她计较,但你看,有些人就是会得寸进尺。”
他说的上一次是糖糖当着我的面吐槽林西西的事。
明显不愿意就此翻篇。
“宴深,”一直没出声的严冬开腔了,他认真道,“小姑娘年纪不大,做起事来不计后果,但她到底在稚絮和林小姐手底下做事,真闹到法庭,对两位也是有弊无利,你觉得呢?”
裴宴深闻声冷笑,黑眸落在严冬脸上,不客气道:“严教授这是在教我做事?”
空气仿佛凝固一般,气氛瞬间陷入了紧张之中。
我也没想到裴宴深护起林西西来会这么不讲情面,马上打圆场道:“裴总误会了,严冬只是想大事化小,没有……”
“是吗?”裴宴深浑身上下裹着一层寒气,直接打断我,幽幽道:“江经理对严教授,倒是了解通透。”
我突然被噎住了。
怎么说呢,裴宴深和严冬,虽然说不上至交,但到底都在南大的学生会呆过,也算是相识一场,裴宴深怼我就罢了,实在没必要迁怒他。
但严冬并没有生气,反而解释道,“宴深,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今天能朝西西身上泼咖啡,明天就能往我头上扔垃圾,”裴宴深语气生硬,“你说她年纪小,那也成年了吧?我为什么要惯着她?”
讲到这,我也算看出来了,裴宴深心底,到底还是介意糖糖“欺负”了林西西。
他宠着她,压根看不到事情的另一面。
即便林西西已经开口求情,他能看到的,只是善良大方的掌心娇。
想到这,我的心口蓦地凛然一片,恳切道:“裴总,这事真的没商量的余地了?”
裴宴深瞄了我一眼,斩钉截铁道:“是,江经理不是已经找好律师吗?那我们法庭见。”
他说完便领着林西西离开,连背影都写着不近人情。
我没想到我们会闹到要打官司的局面。
更没想到裴宴深连我们私底下联系律师的事,都摸得一清二楚。
“这事急不得,”分别前,严冬安慰我,“我这边再仔细咨询一下相关人士,有消息再联系你。”
我联想到餐桌上裴宴深对严冬那剑拔弩张的样子,委婉道:“已经麻烦班委太多了,剩下的事,我自己会看着办。”
严冬微微一怔,迟疑了两秒,说:“也行,都听你的。”
送走严冬之后已是华灯初上,没一会,吴凌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来维也纳酒庄接我……”她声音结结巴巴,显然是喝了酒,“就说有急事。”
我没敢耽误,立即驱车前往。
我推门进去时,只见她一个女人被三四个男人团团围住,顿时心疼不已。
我连喝了三杯才把人接出来。
进了车库,吴凌马上卸下伪装,吐槽道:“姑奶奶要不是为套出逍遥客的消息,才懒得跟他们啰嗦,倒是你,说了我能应付,怎么还喝上了?”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以后这种局,得带上我。”
吴凌看出了我的心思,凑过来,搂住我,说:“没事,这点小酒姐扛得住,重要的是,姐姐套到逍遥客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