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昭见状,忙跟了上去。
入夜的凉州长街静寂无声。
秦夜隐一路来到拱卫司。
然而刚靠近正堂,她脚步倏然一顿。
只见堂中,沈晚熹赤着的胳膊缠着带血的绷带,血迹斑驳的飞鱼服被丢在一旁。
他身旁,一抹艳红身影坐在沈晚熹身侧,熟稔地为他上着药。
沈晚熹觉察到了什么,抬眸看来。
瞧见秦夜隐,他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谁准你来的?”
秦夜隐抿唇走上前:“听说你受伤了,我担心……”
“用不着。”沈晚熹言语间充斥着厌烦。
秦夜隐掐着手帕的指尖用力到青白,垂眸不敢再看。
倒是上药的女子开口:“那我便先离开了,沈晚熹,下次可莫要再为我挡剑了。”
话落,她快步离去。
秦夜隐抬头时,只看到她那抹背影。
片刻,她收回视线,走向沈晚熹,伸手想要帮他将衣衫穿戴好。
然而沈晚熹却是直接避开,嗓音透着疏离。
“不用。”
秦夜隐悬空的手僵硬了几分:“她能碰,我便不能吗?”
沈晚熹语气淡淡:“她与你不一样。”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她是沈晚熹明媒正娶的妻子,而那女子算什么呢?
秦夜隐有些呼吸不畅,而心里所想的这些却也问不出口。
她比任何人都心知肚明,沈晚熹不喜自己。
就像成婚那晚他说:“你我非良人,我亦不碰你。此后岁月,你好自为之。”
沈晚熹向来言出必行,所以扔下这句话后,他便大步离去。
甚至连那一杯合卺酒,都是自己一人独饮!
想到这些,秦夜隐像是吞了黄连般,满心苦涩。
“沈晚熹,你我……”她想问沈晚熹,他们当真就不会有感情,恩爱的过一辈子吗?
然而,沈晚熹只是起身打断了她的话:“我还有事,你回府吧。”
话落,便朝堂外走去,没看秦夜隐一眼。
夜风呼啸着,吹得檐角的灯笼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