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所以呢?
江薇陵:“在下雨天开直升机,有坠机风险!”
“夏天你应该知道这个常识吧?”
夏天点头:“我知道。”
她直直望着江薇陵:“你想跟我说什么?直说,不用拐弯抹角的暗示来暗示去。”
江薇陵冷冷地笑:“夏天你明知道下雨天开直升机,顾队面临的危险更大,但你却一点都不知道不阻拦他!”
“所以啊,夏天,看来你对顾岑玺的爱也没有多少,因为你连顾队的生命安危都不关心!”
江薇陵:“要是我是你,我会在得知顾队要在下雨天开直升机的那一刻,就拼命阻止他,因为在我心里,顾队的生命最重要!”
“夏天,你看看你,你根本就不关心顾队的生命安全!”
江薇陵抱着双臂,充满嘲讽和得意地看着夏天。
夏天弯着唇角,微微一笑:“江薇陵你有病吧!”
夏天都怀疑江薇陵是吃屎长大的。
要不然咋脑残成这个熊样子!
夏天:“顾队要开着直升机去救人,我为什么要拦着他?”
这回轮到江薇陵不能理解了,瞪大了双眼。
夏天:“顾岑玺从十八岁起就拿到了直升机的驾驶照,他今年二十四岁,有六年的开直升机经验,参加过大大小小三百次救援,你觉得在小雨天开直升机这种事情,能难得到他?”
夏天淡笑,声音有力:“别说开直升机了,就算是开宇宙飞船,对我岑玺哥哥来说也是seasy!”
江薇陵呆愣住。
夏天伸出食指,充满挑衅的点了点江薇陵的肩膀:“你!太小看我的岑玺哥哥了!”
“顾队天生责任感就重,他身为伏鹰救援队的大队长,救援人民是他的使命,也是他的心甘情愿。”
“他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去完成他的使命和担当,任何想要阻拦他的人,不是在所谓的关心他,而是在阻碍他。”
“江薇陵,你真的一点都不了解顾岑玺!”
“江薇陵,你配不上顾岑玺!”
江薇陵彻底被夏天的话击中,失神恍惚。
在夏天的价值观里:爱不是强人所难,爱是尊重。
如果危险来临,她愿意身披战甲,为他而战,而不是像个胆小鬼,畏畏缩缩地阻拦他的使命。
夏天转身离去,不再与曲盈盈和江薇陵牵扯。
道不同不相为谋,多说无益,纯属是浪费时间和精力。
跟蠢人待在一起时间久了,可是会沾惹上蠢人未儿的哦。
另一边。
顾岑玺开着直升机,迎着凛冽的风雨,不断朝村民被困的位置驶去。
六位村民正泡在冰冷的雨水里,刺骨的北风吹过他们的脸,仿佛刀子划过的痛。
他们的嘴唇被冻得乌青,泡在雨水里的双腿早已僵硬,失去知觉。
其实,他们已经放弃了求生的欲望。
他们生来普通,无权无势,卑微的连朵花都算不上,更像是土地里随意长出来的野草,是生是死,一向没有人在意。
这种危险的情形,救援人员都自顾不暇,又怎么来救他们呢。
人活着总要先顾自己,有余力时才顾得上别人。
这个简朴的生存道理,即使这些山民们没读过什么书,但早早就经历了各种人情冷暖的他们,心里明白。
六位泡在冷水里的村民相互依靠在一起,没有声嘶力竭地哭喊,因为他们已经被冻得没有大喊的力气。
他们就那么泡在洪水里,等待着命运的审判,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有一个年级较大的村民,身体首先熬不住,噗通一声,他头朝下,栽倒在冰冷的雨水里。
人群里传来惊呼:“王伯晕倒了!”
其他的五个人并没有放弃这位老伯,立马扶住他,把他从水里捞起来,帮他擦干净脸上脏污的洪水。
王伯意识涣散,勉强睁开双眼,声音里都是沧桑和苍凉。
“你们别救我了,我年级大了,活得够久了,救我只会拖累你们。”
其他五个人都没有松开支撑着王伯的手。
自私好像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眼睁睁地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从你手里流逝,心存良善的人,真的做不到。
五个人支撑着一个半昏半醒的老人,彼此艰难地依偎着。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们的生命也在进入为数不多的倒计时。
忽然,又一个人体力不支,在洪水里打了个趔趄,险些滑倒。
王伯看着这一切,年老的眼睛更加浑浊,他知道自己不能连累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