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谢希一向是,他回来,她就住外面,两个人不可能同住一个屋檐下。
谢希生霍司砚的时候,只有十八岁,这会儿才四十出头的年纪,加上她保养得好,看起来也就三十模样。
霍则初觉得她似乎没怎么变,只不过之前弯弯的眼角几乎没有再扬起来过。
我回来一个周,下周三你可以回来。他看见她拉上行李箱,开口道。
谢希冷道:希望你别插手儿子跟温知羽之间的事。
霍则初道:我不会参与,不管发生什么,都是阿律自己做的选择。
谢希嘲道:他被你养成了一个怪物。
霍则初表情微变,随后淡然道:你也知道,我教不来孩子,谁叫你当时非要和那人远走高飞,他没有母亲。我只能按照我的方式来教。何况他这么优秀,我并不觉得我的教育出了问题。
谢希冷静的说:即便霍司砚被你毁了,我也不后悔跟他在一起。我只是后悔,当初没能跟他生一个,教出一个让我心满意足的儿子。你是不知道,哪怕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看见霍司砚长得那张跟你一样的脸。我都后悔没有打了他。
温知羽抬眼看了看身边的霍司砚,只觉得他脸色有点难看。
他向来都是那种波澜不惊的模样,她还是头一遭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们本来已经走了,霍司砚半路回来想取个证件,路过楼梯时,正好听见谢希霍则初的争吵。
走吧。他像是什么都没发生,取完东西,就往楼下走。
温知羽跟在霍司砚身后,跟着他一起上了车。
一路上,他几乎都没有什么话,只是撤资开的飞快。
温知羽也不敢跟他说什么。
到家门口时,他也是冷冷淡淡带着火气解着安全带,也不理她,转身就往家里走。
温知羽因为伤口不太灵活,解安全带的速度慢了点,很快也从车库走了出去,他走路太快了,她跟在身后觉得自己的脚都快要起火了,也没能跟上他。
霍司砚。她弯着腰喘着气,喊了他一声。
他没有搭理。
温知羽只好又跟了他一会儿,进了客厅。看见他正拆着一瓶可乐,她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走到了他身边。
温知羽在霍司砚这个大高个面前,可太像个小矮人了。
不过他们家基因确实好,谢希跟霍则初,都是大高个,霍司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长个186也就不奇怪了。
有事?霍司砚没什么情绪问道。
他这张脸比较棱角分明,脸上没有情绪时,就显得格外不好接近。
谢希的话,肯定或多或少伤到他了。换做谁被亲妈无所谓的对待,恐怕都不会有好心情的。
要是没什么事,这会儿最好离我远点。霍司砚淡淡道。
温知羽在他旁边站着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叹着气好心的安慰道:阿姨不喜欢你,你以后还有老婆呢。一般妈不疼的,以后老婆都特别会心疼人。
霍司砚顿了顿,把可乐罐子放在了吧台上,那只手下来搂她的腰,扬起眉梢道:你这个人挺会选场合毛遂自荐。
温知羽心道,我说的可不是我自己呢,我哪有那个本事跟你结婚呐。
我说真的。她挺认真的说,我有个表哥,原生家庭就特别不幸福,但是后来我嫂子对他特别好,含在嘴里怕化了那种。
霍司砚道:你倒是抽个时间含含我。
温知羽体会出了他的意思,他说的肯定是不太正经的那个意思,脸色不禁一白,连忙伸手要推开他。
霍司砚却越搂越紧,最后将她提到吧台上,站在她双腿间,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拆穿她的谎言:你父母都是独生子女,你哪来的表哥?
……温知羽摸了摸鼻子,声音小了点,说,有一个姓孟的学长,都姓孟,五百年前是一家么。
霍司砚说:你怎么不说你跟孟冉五百年前是一家呢?
那本来,的确能成为一家的,还不是,被你给破坏了么?
本来双职工结婚。那也挺好呐。
温知羽在心里腹诽着,嘴上却没有再说话了。
霍司砚若有所思的说:你姓孟的学长叫什么?
……温知羽就觉得,霍司砚这个人太不会做人了,她编理由安慰他,他倒好,非要自己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