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迅速,到底还是死了五个禁军的侍卫。
偏偏整晚都没有看到萧珩的身影。
连程续之也说,萧珩昨夜并没有去酒楼,参加庆功宴。
施太医倒是去了,可回来之后便再没见到人影。
忙完之后,景仲把谢清黎喊道后院。
“这里的事已经了了,你这就随师父走吧。”
谢清黎呼吸一滞,踌躇着小声道:“现在就走?他们中了毒,现在正是虚弱的时候,若是下毒之人再回来……”
景仲抬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能救人一时,总救不了一世。这么多人若都要靠你一人照顾,这些男儿岂非都是软脚虾了。”
谢清黎还试图拖延:“此次一别,不知还有没有再见的时候了。总得……让我同他们,还有师姐告个别吧!”
她还没有见到萧珩,没有同他好好道个别。
景仲毫不留情,神色淡漠:“越是如此,才越要果断些。拖拖拉拉起来,愈发舍不得了。好孩子,这就走吧。”
谢清黎的鼻尖一酸,低低地嗯了一声。
师父说的有道理。
之所以不爽利,不过是她的一点私心。
可又有什么必要呢?
总归是要别离的。
景仲露出一丝笑意,吹出一声长哨。
没过一会儿,花蒙便应声而来,翻窗落在后院。
掸了掸衣服,他叹了一声:“这就走吧?”景仲嗯了一声,迈步就走。
谢清黎走了两步,到底还是没忍住回头。
花满蹊不知何时探出头来,正痴痴地望着谢清黎。
见她回头了,赶紧胡乱擦了擦眼睛,使劲朝她挥了挥手。
张了张口,本想大声道别,又生生咽了下去。
谢清黎霎时间红了眼眶。
用力地点了点头,强迫自己扭过头去,不再看她。
这一别,可能就是碧落黄泉,再无相见了。
在他们离开后。
天色大亮时,萧珩披着一身的寒露回了郡邸。
听了昨夜发生的事,他眉角轻轻一压,飞快闪过一丝冷淡的杀意。
花满蹊冷着一张脸,恨恨地质问他:“你昨夜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在郡邸!”
谢清黎和他,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萧珩沉沉地看了她一眼,迈步就上楼。
谢清黎的房内,一应东西都还在,只是不见人影。
萧珩心中一紧,返身下楼,叫住花满蹊。
“清黎呢,怎么不在房里。”
花满蹊瞪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腿长在她身上,我还能把人绑住不成?”
师妹先前尤其叮嘱过,让她不要告诉萧珩自己的去向。
可花满蹊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萧珩的眸色更深了。
竺郗从后院出来,手上还端着药碗。
见到他,萧珩微微蹙眉,“你没与清黎在一起吗?”
竺郗一愣,随即摇了摇头,“清黎昨夜忙了整晚,应该是在休息。”
萧珩的眼眸闪烁了几下。
消失了一整晚的施太医,满脸疲惫地进了郡邸。
他看了一眼人来人往的大堂,沉声对萧珩道:“大将军,能否借一步说话?”
萧珩垂眸,随他出了门。
走远两步,施太医苦笑一声,“昨夜的毒,是我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