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
她失去了敬仰的父亲,却又多了一个家。
陶幼沅希望这些人,能永永远远的在一起。
鬼泣举起酒杯,满脸不自在地嗯了一声,“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顾沉渊低笑一声,嗓音有点哑,“但愿如此。”
谢兖瞥他一眼,微不可查地眯了眯眼。
顾沉渊却再没说什么。
一杯接一杯地喝酒,似乎想把自己灌醉。
一顿饭吃了两个时辰,直至夜幕低垂。
谢兖有些乏了,打算回屋休息。
他站起身,叮嘱谢清黎,“别忘了撒灰。”
谢清黎乖巧点头。
鬼泣和陶幼沅收拾碗筷,谢清黎打了声招呼,去了前面。
灰是早就准备好的,用了六十六种药材,全都烧成灰混在一起。
按照惯例,除夕夜里要将药灰,撒在自家门前。
算是讨一个百病不侵的好意头。
谢清黎端着盛灰的盆,打开万杏堂的大门。
门前立着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无声无息,宛若幽魂。
谢清黎浑身一抖,差点尖叫出声。
心神俱震之下,发出倒吸凉气的声音。
那道身影动了动。
借着朦胧月色,谢清黎看清了他的面容。
“阿珩?”
萧珩低低地应了一声:“是我,别怕。”
谢清黎拍了拍胸口,轻柔地抱怨道:“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吓我一跳!”
心脏现在还在剧烈跳动着。
说不上来是受到惊吓,还是因为见到因为。
他身上飘来淡淡的酒气,似乎喝了不少。
萧珩的脚步动了动,似乎是想离她近一些。
却又生生止住了。
嗓音喑哑,眸光沉沉,“我只是想见你一面。”
谢清黎抿抿唇,“宫宴结束了吗,你怎么不回国公府?”
萧珩低笑一声,带着几分苍凉,“清黎,今天是年三十,看在过年的份上,别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