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蹊一回头,正巧看到她的表情,顿时心中一紧。
“师妹,怎么了?”
谢清黎抬起头,一脸疑惑。
“师姐,我最近是不是胖了许多?”
花满蹊一头雾水:“没有啊,你的下巴尖的,都快能代替针砭,给人扎针了。”
谢清黎比划了一下,“可是我的腰身,好像粗了不少呀!”
花满蹊啊了一声,心虚地移开视线。
“冬日寒冷,本就穿得臃肿,是你的错觉吧。”
她当然知道,谢清黎的腰身为什么会变粗了。
师妹的腹中,可是有个孩子正在慢慢长大呢!
谢清黎却没那么好糊弄。
她露出手腕,摸了摸自己的脉。
花满蹊的一颗心,骤然提了起来!
过了片刻,谢清黎放下手。
眉眼间多了几分愁思。
花满蹊小心翼翼地问:“怎么样,你的身体无恙吧?”
谢清黎苦涩一笑,“气血有些虚,别的都好。师姐,我可能是疯了,方才竟然觉得,我的孩子可能……算了,是我多想了。”
花满蹊咬咬唇,猛地生出一股冲动。
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
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
谢清黎当然摸不出自己的喜脉。
谢兖那日的息筋散,本就压制住了谢清黎的气血流动。
要不是他的经验实在充足,也不可能察觉到谢清黎的孩子还在。
直到她们离京的时候,谢兖都没有下定决心。
所以也只是交待花满蹊,让她多关照着点谢清黎。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对这个孩子,闭口不提。
“那……如果你的孩子还在,但它的出生,会夺去你的性命,你会怎么做?”
临睡前,花满蹊到底还是没忍住,轻声问道。
谢清黎像小时候一样,往花满蹊的怀里钻。
她浅笑着,信心十足,“不会的。阿爹和师父们,还有师姐,不会让我有事的。”
花满蹊鼻尖一酸。
她低低地嗯了一声,抱住谢清黎纤细瘦弱的身躯。
第二天一早,众人洗漱后下楼。
客栈里多了几个面目寻常的人,大约是赶路暂停歇息的。
鬼泣一边打哈欠,一边翘着二郎腿喝豆腐脑。
花满蹊下楼的时候,闲散地同他打招呼:“哟,醒得怪早的啊!”
鬼泣面无表情,和花满蹊对视了一眼。
高严正在收拾行李,闻言抬头,“清……夫人还没起吗?”
花满蹊趴在楼梯转手处,随意摆了摆手:“天气冷,让她多躺会儿吧!”
高严没说什么。
鬼泣唏哩呼噜的,一连喝掉两大碗豆腐脑。
心满意足地抹抹嘴。
他站起身,朗声道:“各位,我吃饱了,可以送你们上路了。”
花满蹊站在楼梯上,胳膊斜支起来,撑着脸颊,笑眯眯地看着鬼泣。
高严微微蹙眉,胳膊一抖,滑下来两柄子母剑。
一长一短握在手中,眼神中一片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