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蹊的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团布,堵得她呼吸艰涩。
过了好一阵,才艰难地问:“那如果,连你也保不住我呢?”
谢清黎思忖片刻,坚定地道:“我不行还有师父,师父不行还有师叔师伯。尽医仙谷之力,定不会叫师姐出事的。”
她的表情坚韧,眼里充满了信心。
花满蹊定定地看着她的表情。
眼眶里不知不觉,就盈满了泪水。
她慌乱地低下头,不着痕迹地擦掉了眼泪。
心里却更加难过了。
她没有那样的本事,保住谢清黎的命。
连师父都不行,更何况她这个半吊子呢?
正是因为清楚自己的本事,花满蹊才觉得无力。
这样好的师妹,为什么命运就那样坎坷呢?
平复了心绪,花满蹊重新挂上大大咧咧的笑容。
“我这段时间,就是忙着收拾联络点,现在已经弄得差不多了。你要不要同我一起去打理?”
谢清黎理所当然地点头,“我自然是要与师姐一道的。”
花满蹊嘿嘿一笑,“好!那咱们下午就走,让萧珩也尝尝找不到你的滋味!”
谢清黎哭笑不得地摇摇头。
只是隔了几条街,凭萧珩的本事,怎么可能找不到?
但被花满蹊这么一提醒,她倒是想起来了。
“快近年关了,我想回医仙谷一趟,取些医典来研读。”
花满蹊挺挺胸膛,“是为了医圣榜的事?也好,咱们许多年没回去过了。我同你一起回去!”
谢清黎笑着点点头,乖顺地道:“好。”
在京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一辆马车停在巷口,停留片刻之后,便飞快离开。
一个浑身蜷缩,衣衫褴褛的女子,被扔在了巷子里。
过了许久,那道人影才发出一声呻吟。
有路过的好心妇人,将这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的女子扶起来,热心地询问。
那女子敛着双眸,眼眸里燃烧着刻骨的仇恨。
她咽下口中血沫,哑声道:“我无事。劳烦您帮我雇辆马车来,送我去相府。”
那妇人听到相府二字,眼中的热络更甚了。
林梵境听了下人来禀报,才知道陆若檀出了门。
压下心中不耐,去了陆若檀的院子。
看到那一身骇人的伤口,纵使已经心寒,林梵境还是倒吸一口凉气。
“是谁这样大胆,竟然敢伤你至此?是不是萧珩!”
陆若檀任凭丫鬟给自己上药,面色波澜不惊。
听到林梵境的话,也只是恬然摇头。
“是我想上山为娘和外祖祈福,不想下雪路滑,从山上滚下来的,与他人无关。”
林梵境松了口气。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陆若檀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心疼地抱怨了两句她出门不带下人,林梵境就被陆若檀劝走了。
屋里只剩下陆若檀和丫鬟两人。
丫鬟放下药瓶,冷淡地道:“姑娘这一身伤,不是滚落山崖划伤的,倒更像是被蛇虫咬出来的口子。”
陆若檀抬起胳膊。
一身娇嫩的皮肤,没有一块好皮。
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腥臭,熏得人作呕。
她面不改色地从伤口处,挤出一坨虫卵。
抬眼看向丫鬟,眼神阴狠,“不该你问的,不要多嘴。”
纵然是暗卫出身的丫鬟,看到陆若檀的表情,也不由得后背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