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蹊扬了扬下巴,示意高严带路。
敲响了房门,过了许久,萧珩才出来。
高严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表情:“主子,花祭司已经找出带有蛊毒之物了,是……是朱嬷嬷送来的那箱秋落白。”
花满蹊咂了咂嘴,“可惜了那么好的梨,味道确实不错。”
萧珩阖上眼,胸膛微微起伏着。
高严缩了缩脖子。
这是主子怒到极点的表现。
花满蹊感叹地拍了拍手上的灰,“你也别生气,这事儿不一定是你祖母做的。她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哪里知道隐蛊的用处?”
好半晌,萧珩才沉声道:“劳烦你照看清黎,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不论是谁,想对谢清黎下手,想对他的孩子下手。
他绝不会姑息!
老夫人听闻朱嬷嬷来报,得知萧珩回来了。
顿时满脸喜色,拄着手杖就往前院走。
一边走,一边还笑着同朱嬷嬷抱怨:“也不知道是什么风,竟能把他吹回来!”
还没走到前院,就遇到了萧珩。
看着他冷淡的神色,老夫人一怔:“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大事了?”
萧珩的视线,落在比他矮了一头的祖母身上。
幼时那个和蔼却不失威严,让他总是忐忑仰望的祖母。
不知在什么时候开始,已经矮了他一尺的个头。
他和祖母之间的关系,也如同两人的身高一样。
逐渐被拉远。
萧珩冷声道:“清黎今日险些滑胎。而害她的,就是朱嬷嬷送去的那一箱秋落白。”
剩下的话,不必再说。
老夫人震惊地睁大了眼,下意识朝身边的朱嬷嬷望去。
朱嬷嬷同样茫然,二话不说便跪了下去。
“老奴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断然不敢谋害少夫人!秋落白自表小姐送来,到进将军府,老奴从未触碰过!”
老夫人心慌地握紧手杖,“清黎没事吧?啊?孩子呢,保住了吗?”
萧珩的眸光倏地一凛。
他没有理会老夫人的询问,定定望向朱嬷嬷,声音阴冷低沉。
“秋落白,是陆若檀送来的?”
朱嬷嬷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交待了。
“前日表小姐送了两箱秋落白来,说是清肺润脾。老夫人吃了之后,想着少夫人正是害喜的时候,兴许没有胃口,便让老奴送一箱给少夫人。”
萧珩倏地勾唇,眼底尽是暴戾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