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紧随其后,来到两人面前,面色沉沉,对着谢清黎冷声道:“你让开。”
鬼泣往谢清黎身后躲了躲,找准时机,飞身蹿到了景仲身旁。
“我到底怎么惹大将军了,你非要置我于死地?”
又不是他摸进谢清黎的帐子里,要把她卖去青楼的!
萧珩他至于吗?
景仲不置可否,自顾自熬煮着麻沸散,并不插手他们的事。
萧珩额角暴起青筋,一身黑衣,几乎要融入黑暗中。
谢清黎刚才扶住鬼泣的时候,已经诊完了他的脉。
知道他是因为幽冥蛊暴动,所以才会咳血。
但萧珩就在面前,杀气凛然不似作假。
她冷静地直视萧珩的双眼,拉着他走到一旁,“别打了,他有内伤,再打下去会出事的。”
萧珩眯了眯眼,“你为他求情?”
谢清黎点点头:“对,我在为他求情。不管他做了什么惹你生气,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别为难他了?”
鬼泣体内的幽冥蛊,还牵扯到当初他绑架谢清黎的事。
这件事,没办法和萧珩细说。
“你还说和他没有私情。呵,谢清黎,你是觉得我好骗,还是觉得我真的拿他没办法?”
想到他对自己,跟鬼泣之间的怀疑,谢清黎心里的憋屈,也漫上心头。
她抬起头,毫不躲闪地道:“我只是不想看到,他无缘无故受我连累,被你迁怒。”
萧珩眉眼冷厉,定定地看了她许久,忽的轻声低笑。
“谢清黎,我是疯了,才会让你这么羞辱我。”
说罢转身,走到马厩,牵出马,纵马奔腾离去。
一刻都没有停顿。
谢清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只觉得心头一痛,好像被挖空了一块。
直到天亮,萧珩都没有回来。
谢清黎等了一上午,终于在中午的时候忍不住,去找了竺郗。
竺郗不知道两人闹了矛盾,微笑着告诉谢清黎:“大将军的任务就是押送粮草来泗城,他原本前几天就该回京了,但不知为何,一直没走,想来是回京复命了吧。”
谢清黎失落地和他道谢。
真如竺郗所说的,萧珩这一离去,就再也没有回泗城。
谢清黎心里的失望,惶恐,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都不争气地酿成了浓浓的思念。
又过了大半个月,泗城受伤的百姓,大多都有了好转。
剩下的重建,就不是医仙谷众人,能帮忙的了。
到了分别的时候,饶是景仲,也生出不舍。
他摸了摸谢清黎的头,和蔼地说:“好孩子,你愿意留在京城里,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也好。无论受了什么委屈,师父都会为你撑腰,莫怕。”
谢清黎红着眼眶,点点头,扯着师父袖子上的布条,舍不得松手。
“师父,您要经常给我写信,在外面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
景仲笑着抽回袖子,交待了鬼泣两句,让他护好谢清黎的安危。
一切安排妥当,景仲潇洒地挥了挥手,独自上路了。
竺郗收回目送的视线,笑着叹了一句,“景谷主还是和十年前一样,嘴硬心软。”
“是啊,师父说话虽然不好听,但是个非常善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