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的笑意愈发深了,“也是为难清黎了,这么短的时间内,既要给若檀治喘鸣,还要想办法,弄到府里没有的断肠草,神不知鬼不觉地让若檀服下去。”
话里话外,满满的都是嘲讽。
谢清黎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见他的表情戏谑,心头积攒的怒气,消散了不少。
原来萧珩没有怀疑她。
这一次,他在陆若檀和她之间,没有再摇摆不定。
陆若檀肉眼可见的恐惧起来,浑身微微颤抖着,眼神漂浮不定:“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是断肠草?就是谢清黎扎了针之后,我才变成这样的,她想要我的命!”
怎么会这样!
那个给了她药汁的神医明明说过,这断肠草汁分量极少,饮下后半个时辰就能呕血内伤,而且不会有人诊断出来的!
这老头是什么来头,竟然只靠金丝悬脉,就能看出来她服了断肠草!
景仲打了个哈欠,朝众人招招手:“走了走了,她自己寻死,连累我们一帮人大晚上的,来陪她演戏。神仙难救想死的鬼,该睡觉的睡觉去吧。”
萧珩朝高严示意:“让空青跑一趟,把若檀送回国公府去。”
高严瞪大了眼睛:“主子,现在吗?”
“怎么,空青的轻功,晚上用不了吗?”
高严赶紧低下头,一溜烟往外跑,去喊空青了。
陆若檀听到他的话,害怕地抱住被子,惊声问道:“珩哥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明明就是谢清黎和她师父串通好了,想污蔑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十几年的情分,你不相信我?”
萧珩的眸底浮起一抹冷意,语气冷淡:“若檀,我不傻。看在十年前的情分上,我愿意护你,但不代表我会纵容你,无底线地欺负清黎。”
说罢,拉着谢清黎的手,一起回了卧房,徒留陆若檀哀戚地呼唤,没有回过头。
在床上躺下,谢清黎轻声说:“你怎么知道,不是我对她下的毒手?看你刚才那么着急,我还以为你很在意她的安危。”
他拉开她的手那一下,真的让谢清黎有一种无措的慌乱。
萧珩将她柔软的身躯揽进怀中,下巴摩挲着她的头顶,低叹一声:“她要是在府上出事,又不知道要生出什么风波了。”
至于为什么相信她……
因为谢清黎从来不会做这种事,所有对陆若檀的报复,都是她大师兄在背后动的手。
陆若檀拼命挣扎着不愿离开,到最后,让空青不耐烦地一掌劈晕,趁着夜色丢进了晋国公府的后院里。
她醒来的时候,又呕出一口血来,五脏六腑都火辣辣的疼,脸色惨白地对丫鬟说:“快、快把解药给我!”
丫鬟不紧不慢地取来断肠草的解药,看着陆若檀的表情充满讥讽。
“这就是你说的办法?”
陆若檀吞了药,脱力地靠在床头,神情阴沉。
“是我小看了谢清黎,她师父竟然能看出来我服了断肠草。”
丫鬟冷笑一声:“你的时间不多了。要是不能尽快取得萧珩的信任,三皇子不会出手救你哥哥的。”
陆若檀又委屈又憋闷。
自从回京之后,三皇子让她偷取西北边境的布防图,任务就一直没有进展。
眼下陆晟又出事了,要是她再没有什么办法,让萧珩娶她为妻,恐怕就会成为弃子。
眼珠一转,陆若檀咬牙:“天亮之后,我一定让谢清黎无法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