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公听不懂,程续之却下笔疾行,飞快地把她说到话,通通记到了手札上,同时出声提出疑问。
“那这方剂该如何开?桂枝汤我却没听说过。”
谢清黎想都不想,直接将该用的方剂告诉了他。
“柴胡一钱,黄岑二钱,党参三钱,法夏三钱,炙草二钱,桂枝一钱,白芍三钱,生姜一片,大枣四枚。”
程续之一字不落地写下来,越记越兴奋。
“是了,是了!原来该用这个方子!难怪我们开了那么多益气固表、养阴敛汗的方子,都未能见效!”
那老者的表情越来越尴尬了,别说方子,他连谢清黎说的病理都没听懂,知道自己碰到了硬茬子,恨不得钻到地缝里。
卫国公虽然听不懂,但见程续之的模样,也知道谢清黎是有本事的,立刻让人去抓药熬汤。
就在谢清黎在屋内,给周氏看诊的时候,曹玉娘和邹氏等候着,目光却不断朝萧珩瞟去。
她在门口的时候,被萧珩斥责了一番,现在再看见他,不由得就有些胆怯。
嗫嚅了片刻,曹玉娘壮着胆子,走到萧珩身后不远处,有些殷勤地出声。
“大将军,若檀和我说起过,你们再过不久就要成亲了,不知道你们可选好了良辰吉日?我夫君在礼部任职,若是还没定日子,我便叫他采吉避凶,为你们选一个好日子。”
萧珩淡淡地觑了高严一眼,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
“高严,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高严憋笑,咳嗽了一声,“少爷,小的耳朵不大好使,什么都没听见。夏天也快到了,兴许是蚊蝇在飞?”
萧珩漫不经心地垂眼,“难怪,吵得我头疼。”
曹玉娘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萧珩,又惶恐,又心惊,不敢再自取其辱了。
她总觉得奇怪,如果萧珩真如陆若檀所说的,对她那样深情,又为什么跟谢清黎出双入对,事事都那么护着她。
不多时,一行人从屋里出来了。
邹氏赶紧上前,看也不看谢清黎,焦急地迎向那老者。
“神医,如何了?我女儿的病,还能不能治”
程续之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兴许是医仙谷的神医,只能治闻所未闻的奇兵,对妇人之症不擅长吧,连病理都看不出来,还是少夫人见微知著,能对症下药。”
邹氏疑惑了片刻,见卫国公点了点头,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再看曹玉娘的眼神就不对劲了。
曹玉娘自己都没想到,她花了大功夫才找来的“神医”,竟然是个绣花枕头,徒有其表,却连谢清黎都比不过。
最后羞恼得说不出话,带着那个老者,灰溜溜地离开了卫国公府。
卫国公盛情邀请,留谢清黎和萧珩一起,在卫国公府里用饭。
谢清黎奔波了一天,从早到晚诊治了两个病人,身心俱疲,便没有拒绝。
另外,她也想看看,周氏喝了药之后,病症能不能减轻。
这产后伤寒大汗不止的病症,她是第一次遇到。
在席间,萧珩和卫国公聊着闲话,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个时辰,一顿饭吃完,卫国公府的下人惊喜地来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