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黎姐姐你怎么这么聪明,我什么都没说,你就猜到了。”
谢清黎被她的语气逗笑,“我是大夫,我能帮上的忙,不就是为人治病了吗?”
元净姿吐了吐舌头。
“我有一位姨母,是母亲的闺中好友。她的一双儿女在二十年前遗失了,因为悲痛过度,自此一病不起。母亲为了姨妈,遍寻天下名医,可是都没什么效果。”
谢清黎思索片刻,答应下来:“待我眼睛好了,可以陪你去看看。”
她倒不是为了讨好荣华长公主,只是同情那位夫人丢失了儿女,缠绵病榻多年,一定是撕心裂肺的痛苦,日夜都不得安宁。
程续之把熬制好的药膏送来了,谢清黎在郡主府住了三天,眼睛已经能模糊看到光亮。
第四天的时候,年儿急冲冲地跑进来,脸上带着喜意:“少夫人,少爷在外面,想见您一面。”
谢清黎一怔。
这三天她虽然面上不显,和元净姿言笑晏晏,可心里却总是会不受控制地想着萧珩。
吃饭时想他,散步时想他,听元净姿抱怨郡马的时候,也在想他。
可谢清黎清楚,只要陆若檀还在,她心里就永远扎着一根刺。
纵然爱他入骨,那根刺也时不时地钻一下,痛彻心扉
她沉默片刻,苦笑着道:“你告诉他,我不想见他。”
见了也没用,只会让思念更加肆虐,让她更无法割舍那份感情。
年儿迟疑了,大着胆子劝说:“可是少夫人,都说夫妻没有隔夜仇,您和少爷感情那么好,有什么误会,把话说开了不就好了。”
谢清黎摇摇头,“没什么好说的,就这么回他吧。”
陆若檀让人火烧万杏堂,下手不留余地,这是血海深仇,绝对没有化解的可能。
萧珩那么护着陆若檀,她不想再受一次伤了。
年儿出了,不一会就又回来了。
“少爷说他就在郡主府外等着您,您什么时候见他了,他什么时候走。”
谢清黎没想到,萧珩还有这样耍无赖的一面,有些赌气地道:“随他去!”
萧珩每天要上朝,又有那么多事要处理,总不可能一直不走。
本以为他坚持不了几个时辰,谁知道他竟然生生站了一整天。
谢清黎强迫自己硬下心肠,不去想他。
三更过后,屋外雷声大作,不多时就落下倾盆大雨。
谢清黎被雷声惊醒,下意识就想缩进萧珩怀中,手在旁边摸了个空,才想起来自己在哪里。
辗转许久,想着萧珩现在不知道怎么样,她再也睡不着了。
早上年儿进来服侍谢清黎洗漱,平日里叽叽喳喳的小丫头,此时异常沉默。
察觉到她的欲言又止,谢清黎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阿珩走了吗?”
年儿埋怨地说:“没有呢,少爷在外面淋了一夜的雨。少夫人,您对我们这些下人都那么宽容,怎么偏偏对少爷就这么狠心呢!”
听到萧珩竟真的没走,谢清黎心中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