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皇祖母,既然姑奶奶有赐婚圣旨,那她为什么还去和亲了呀?”
逛了一圈的楚澜歌被那封盖着玉玺大印的圣旨吸引了过去,心神也瞬间被勾住。
“大概……这就是命吧。”
武青鸢的手一字一顿划过最后那几行字——册李子安为长公主驸马,愿尔当坚夫道,与曌姝琴瑟和鸣、顺遂一生,谨遵朕言,若有懈怠,诛。
“后来,先帝偶然知晓了那孩子的身份,罪臣之子怎能配得上我禹国的镇国长公主?
于是,先帝给他重新赐了一桩婚约,昭华也争气,并没有再做坚持。
可谁曾想,不久之后的无数个日夜里,我和先帝日日悔恨当日的选择。”
“那些年间,景、盛、禹、良、越五国鼎立,互相制衡。
后来,越国君主昏庸无道,整日沉溺美色荒废朝纲,越国之势愈发衰微之下,各国贪欲之心渐起。
岂料四国派兵吞越之际,景、盛与越暗中勾结,将我禹国十万大军前后夹击与越边境,良国在此之际选择明哲保身不参与这场斗争。”
“为抗敌军,我朝将士几乎悉数派出,边关每日伏尸百万,血流成河,国库和粮仓也开始迅速告急。
这个时候,珈蓝突然派使臣前来求娶昭华,先皇一开始是明确拒绝的。
可……你们可知那珈蓝以弹丸之地如何能安安稳稳存活近百年?
珈蓝落于沼泽瘴气之地,擅毒、可驱策毒虫,更善于用蛊,他们不愿拓宽疆域,不是因为不想,而是这九州能够像珈蓝那般适宜他们生活的居所不多。
他们明面上是带了聘礼求娶,可私下里却是肮脏龌龊,入京之时就放出了一种在水流之上可以迅速繁殖的毒虫,不过几日的时间,京中百姓大半手指生疮开始腹泻。
京中所有医官悉数出面,却无一人可解此毒。
昭华见此气急,扬言要率京中尚能聚集不过五千的精兵灭了珈蓝。
可……若先皇允诺,不仅那五千精兵会死,她也会死。
届时禹国与珈蓝反目,禹国也会腹背受敌,我们……不能拿昭华和将士们的命,以及禹国的百年基业做赌。”
这些旧事,似乎抽干了武青鸢的力气,她将那圣旨再一次卷起来,眼眶里泛起了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