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
感觉自己的脸,被摁在地上狠狠的摩擦了几下。
——
听着门口的脚步声远去,盛雨萌才压低了声音道:“砚南哥哥,你是真的不记得林宜姐了吗?”
陆砚南低头,手指揉着眉心位置,一言不发。
盛雨萌看着他,满目纠结,“砚南哥哥,小宜姐是你的妻子啊。你们本来都快要结婚了,你们还有一个女儿团团……小宜姐为了和你在一起,吃了那么多的苦,你就算是忘记所有人,都不应该忘记小宜姐的啊。”
“你来就是要说这些的吗?”陆砚南眉心深深皱着。
盛雨萌看他脸色不对,也怕刺激到他,语气便缓和下来,“砚南哥哥,我只是替小宜姐感到难过。你说你们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眼看着都要结婚了,这要闹出失忆的事来,唉……虽然说好事多磨,你们这磨难也太多了。”
陆砚南皱眉听着,心尖隐隐的作痛。
盛雨萌见他似乎有所动容,不像在医院里那样冷冰冰的了,便软着声音说道:“其实你和小宜姐闹成这样,最可怜的还是团团。你都不知道,团团最近有多乖。她简直是个天使宝宝。你要是想她了,我明天可以带她过来看你。”
现在林宜不在榕城,盛雨萌觉得,最能刺激陆砚南想起来的人,应该就是团团了。
“团团……”陆砚南喃喃,眼里的神情开始柔软。
“嗯。你想见她吗?”
陆砚南刚要开口,敲门声再次响起,沈禾的声音传来,“南哥,你还好吗?丁医生过来了。”
陆砚南朝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忽然抓住盛雨萌的手臂,低沉着嗓音道:“照顾好团团,不要带她来这里。雨萌,我拜托你。”
盛雨萌一愣,“砚南哥哥你……”
这一刻,她仿佛明白了什么。
但是还来不及说什么,陆砚南便轰然倒地。
接着,盛雨萌打开房门,让丁永和沈禾进来。
丁永称要给陆砚南治疗,把盛雨萌从房间里轰了出来。
沈禾冷着脸道:“盛小姐,请你离开,以后都不要再来了。”
盛雨萌一怔,而后被气笑了,“这是你家吗?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别来?沈禾,你不会真把自己当这里的女主人了吧?”
“现在我是这个家里唯一的女人,难道我还不算这个家的女主人吗?”沈禾趾高气扬,说的理所当然。
盛雨萌冷笑着回呛:“女主人还不是被拒之门外?”
“你……”沈禾气结。
“略略略~~”盛雨萌冲她做了个鬼脸,“我还是那句话,这里是砚南哥哥和林宜姐的家,你一个外来人,还做不了这个家的女主人!”
沈禾捏紧手指,“谁说我做不了?总有一天,我会做到的!”
“呵呵,洗洗睡吧,梦里什么都有。”盛雨萌丢给她一个很鄙夷的眼神,拍拍屁股走人了。
——
深夜。
殷家别墅后崖边,一抹星火随风微动。
姚美瑜蹲在那簇火苗旁边,将手里的纸钱一张一张的递进火堆里。火光映进她的眼睛里,大颗大颗的泪水往下滚落。
四周一片寂静,姚美瑜抹了抹眼泪,口中念念有词:“蔓,你别怪妈妈……”
“妈知道,如果换做是你,你也一定会赞成我这么做的。”
“你安安心心的去,下辈子一定要投个好人家,一定要好好的,妈会为你吃斋念佛,会每天都为你祈祷。只求我女儿能好好的重活一世……”
她的声音压的很低很低,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听得清。
身后传来皮鞋碾压枯叶的声音,姚美瑜惊的回头,看见是殷景初,慌忙的擦掉脸上的泪水。
殷景初看了一眼地上的火堆,“您是在给林宜烧纸吗?”
姚美瑜点了点头,“嗯。”
殷景初便弯腰,从地上拾起一捆冥币,拆开了,抖散了,在火堆旁边蹲下身,将花花绿绿的纸钱放进火堆里。
火舌顺势卷起,几秒便将纸钱吞噬成灰烬。
殷景初望着那一堆火焰,道:“林宜,你放心的去吧,我会找法师替你好好超度的。”
……
烧完纸钱,殷景初和姚美瑜一块往回走。
山里的夜格外的寂冷,风吹在身上,比平时都要更添几分寒气。
走了一段路,殷景初说:“妈,我明天要去y国一趟。最快三五天就回来,这期间蔓蔓我就交给您了。请您务必一定要替我,照顾好她。”
姚美瑜顿了顿,问:“我听老爷子说,是有景航的下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