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得很慢,但吃得很开心,四个大老爷们儿也喝了不少,与往日不同,四个大男人没有谈女人,但聊得格外畅快。
陈平安更像是打开了任督二脉,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商场如战场。
那是真忒么的不要脸!
以房地产销售为例,这个案例是袁烈提到的。
在新房开盘的时候,销售外面请人充当竞争对手的客户,竞争对手接待一天客户,累成了死狗,开盘当天,一套房子没卖出去。
恶心一点的手段,就是将竞争对手的电话号码贴在电线杆上,什么重金求子,什么收废品,什么上门服务等等,印刷几万份,花点钱找人张贴出去。
想一想,别的销售都在跟客户联系,聊户型谈价格,竞争对手一天就顾着重金求子收废品了,能有什么业绩?
“如今的商业手段虽然恶心,但还不算血腥,不比我们那个时候。”
李振东点了一根烟,脸上浮起一抹凝重,“我是挖煤的,大家都知道,那几年黑煤矿之间,就是埋炸药埋雷管,是真不把人当人。”
“当时要做生意,黑白两道要打点好关系,还得讨好当地人。”
“有一年最邪乎,我们十几个矿场,接连死人,最后才发现是有人为了骗取抚恤金,故意杀人,从火车站骗涉世未深的庄稼汉,或者干脆从自家老家骗那种没有父母儿女的五保户,直接在煤矿里杀人,最后推给矿场。”
“后来,为了查清此案,我们十多个矿场关了大半年,算了,别提了,为了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陈平安听得咂舌,他之前是真没想过,原来商场上有这么多道道,真有人为了钱草菅人命,禽兽不如。
“老李,你这就扯远了,你这算哪门子的商战?”
袁烈翻了个白眼儿,没好气道:“你们那个年代都是不服就干,动不动发生几十上百人的械斗争地盘嘛,谁赢了谁是大哥。”
“咱们现在商场,玩的是脑子,懂吗?不,应该是脑子跟下三烂相结合,懂不懂?”
“行行行,你玩得高级,你了不起!”
李振东气得瞪眼,他们那个年代的商战的确很直接。
“我会玩脑子,但下三烂的活儿还真不玩。”
袁烈翘起二郎腿,“前年,我开发了一个楼盘,隔壁也开了一个楼盘,两楼盘定位相差不大,可我建设速度更快啊,这狗东西就怂恿当地拿了拆迁款,闲的没事干的老头老太太,都七八十岁的那种,找了三四十个,拎着小板凳蹲在售楼部门口。”
“连续一周,一套房子没卖出去,当时气得我啊。”
“后来你怎么办的?”
李振东笑着问道,“你倒是说说,我看你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简单啊,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嘛,直接全部停工,售楼部关停,工地也断电了。”
“然后,直接带着我所有员工,找上面领导,要求撤资,房子不建了。”
“这一招高明啊。”
许小风听得频频点头,脸上笑意更浓。
“死胖子,你那猪脑子能想出这么好的法子来?”李振东调侃笑道,保持怀疑态度。
“这很难吗?”
袁烈两手一摊,装了一波。
“对了,老许,你呢,遇到过最有意思的商业竞争,给咱们大伙儿说说呗。”袁烈一转头,看向许小风。
众人也都齐刷刷看了过去,毕竟许小风的爷爷许国威,号称林海首富,大夏国房地产第一人。
这辈子要经历多少风雨?要遇到多少对手?
“唔,有人买通我爷爷公司的保洁,给他的发财树浇热水算吗?”许小风一本正经道。
“哈哈哈……”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
见大伙儿吃得差不多了,袁烈便借口出去上厕所,顺便结账,大伙儿都聊得开心,便联系了洗浴城,一会儿一起松快松快。
赚了钱不花,货币如何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