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婉莹呼吸沉沉,她虽然知道江云娆是伤了身子的,但也不能保证江云娆一定不能有子,况且她日日都待在天元宫,很多事情都说不准的。
裴琰狭长的丹凤眼沉了沉:“皇后未免也太着急了些
他站起身就要离去,魏婉莹在他身后叫住了他,开门见山:
“皇上,您若是心里还念着娴婉仪,也不必如此将人藏在天元宫啊,这人是能藏一辈子的吗?”
裴琰转身黑眸盯了过来,像一把淬毒的利刃,目光狠狠扎了过来:“皇后在说什么?”
他就知道皇后耳目,无孔不入,心生厌烦起来。
其实这话,是魏婉莹的试探罢了,但皇帝并未反驳,那边更是了。
若真是江云娆在天元宫,自己肯定不会罢休,她定要让江云娆知道一切。
魏婉莹道:“皇上眼里还有臣妾这个嫡妻吗?”
裴琰只是看着她发出一丝凉薄笑意来:“有的,要是一点都没有,你现在已经不是皇后了
魏婉莹被他那凉意深深的笑意给渗到,手指不由得抓紧了满是珍珠的凤袍袖口:
“臣妾为皇上诞下唯一的孩子,没想到皇上一点心都没有。若皇上真是不愿臣妾做皇后了,那便废后吧
历朝历代,废立皇后都是一国大事。皇后若没有做出特别出格的事情,这后位都是摘不下来的,即便是皇帝,也是不能轻易废后的。
裴琰:“威胁朕?”
魏婉莹一下子便跪在了地上:“臣妾不敢,臣妾只是难过皇上待臣妾的凉薄
裴琰一边转身一边嗤笑了一声:“皇后,你心里想什么,朕一清二楚。魏家在想什么,朕也很清楚
魏婉莹垂下眼眸,恨意浓烈了起来,她很清楚的知道,裴琰与她已经一点夫妻情意都没有了。
自己顶着这个皇后的位置不过是因为背后还有魏家在支撑,还能安稳多久,谁都不好说。
裴琰两步跨出了凤仪宫,回了天元宫,将赤狐毛领的披风给她拿了去。
江云娆正坐在火炉便抱着小狸花猫撸着,小猫乖顺的在她怀里呼呼大睡。
“朕过几日要去春祭,你就在宫里好好的裴琰过来抱了抱她。
江云娆点了点头,这几日她也不闹着要走了,也不打探外边的事情了,就等着裴琰带她下江南好好疯玩一趟。
“好,臣妾哪儿也不去
裴琰坐到了床沿边,拍了拍床:“过来,陪朕午休一会儿
她放下小猫就走了过去,缩入裴琰被窝,没过一会儿那龙榻内便升温了起来。
小狸花猫凑了进去,站在床尾盯着她二人,歪着头,摇了摇屁股,看得仔仔细细,喵喵的叫着。
稍过几日,雪停,开春。
大周天启帝锦熙四年,一年一次的春祭,在白马寺开启。帝后二人出行皇宫,这一日的大周帝京城好生热闹。
江云娆一个人留在了寝殿,怀里抱着小猫,眼睛看着窗外的世界,越发觉得自己像一只金丝雀了。
没有自由,只有一个男人,连朋友都没有,要说不郁闷那也是不可能的。
秋晗站到了江云娆的身后,她抿了抿唇,眼神闪过一丝慌乱来。
寝殿里的炭火烧得正旺,那腾腾的热气似乎已经将她烤干,秋晗抿了抿唇:
“婉仪娘娘,宫外有人让奴婢送了一封信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