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过去的一两个月里,不仅她在努力搞路子,谢安也一样!且不说他在士林中的名声大噪,谢氏居然决定举全族之力支持他。
可他分明还没回过会稽,谢氏上下就这么勇的!把整个家族的兴衰,都加注在他身上了?要知道,当年名动京城的谢家玉郎谢探花,也不曾有此殊荣。
虽说,若谢父没英年早逝,以他的才学和名望,迟早也会成为谢氏的掌舵人,但他早逝了,徒留孤儿寡母,苦苦煎熬。
谢氏还算有人情味的了,时常接济娘俩,其他权贵门阀,包括那些觊觎谢母美色的人,才没敢轻举妄动。
而今……
这等传承数百年之久的谨慎大族,坚定选择了年仅十九岁的谢安。
越想,明悠心情越复杂,“娘还不知道吧?娘肯定会高兴的。”
“嗯,族里刚来的信,等娘从绣房回来,我自会告诉她。”谢安应道。
明悠点点头,“那我这个玉佩的事,等你六元及第后再说吧,你现在还是先保学业。”
谢安看进她眸底,可辨别出,里头除了惊讶,还有迷茫,迷茫什么呢?大概是后悔当初对他说过那么绝的话,不好再攀附上来了吧。
谢氏少主,虽还不及李晔,但身份几乎相近,毕竟谢氏虽无人在任朝中要臣,但地方官员中,不乏谢氏子弟,这些人都将为他所用。
此外,谢氏的产业也不少,而她,原本有机会成为整个谢氏的少主母,是她自己亲手斩了这条路。
不过以她厚颜无耻的狡诈性子,也未必就腆不下脸来,毕竟他的仕途如何,她最清楚。他倒要看看,她在说出那样的话后,要如何回旋。
她之前还能端着,大概是不信邪,以为萧回也挺好,现在整个谢氏都有了决断,她呢?该是也要改选他了吧。
思想间,谢安不还着痕迹的点了头,“也好,开春便开考了,还是要温习一二。”
应完就拿起书卷的他,细细看了下去,余光却一直在观察着明悠。
明悠却已经恢复过来了,“对的,那我不打扰了,你看书吧。”
“嗯。”谢安没抬头,眼底的字,却没印入心里,倒不是在惦记明悠什么想法了。
而是想起,来年科考会出舞弊案,他得早点布局,以免掉入这个旋涡里,翻了船。
……
这天晚膳,听得好消息的谢母确实高兴极了!她把谢父的排位擦了又擦,泪落了一串又一串。
明悠安慰了好久,才把她哄睡了,心里却多了几分紧迫感。
是以回房后的她,在写完给萧回的信后,就拿出了那枚玉蝶似的玩意。
之前总觉得滴血太邪门,她还犹豫来着,现在么……
「试试吧!」
明悠割破指尖,一滴鲜血,缓缓垂落。
清道夫式的一幕,随即出现!玉蝶上疑似锈迹的东西,散得一干二净。
然后,就没别的了?就是一块玉白色的蝶佩……
明悠研究了半晌,还真是再无变化,“这个老神棍!该死的骗子!”
真不该抱有啥期望的,还得是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