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蝶微没出声,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
黎叔和夏蝶一起,刚才的话自然也听到了,见夏蝶没出声,便道:
“回去收拾东西,明天一早结算了工钱走人!”
黎叔虽然只是个管家,但颇得黎家二老的信任,很多事情上都有发言权,不但是下人,就是黎建邦一家也对他颇为尊重,所以极有威望。
两人一听黎叔这话慌了,“扑通”一声跪下,“黎叔,别赶我们走啊!我们知道错了!”
给黎家这样的名门大族帮佣,工钱比普通人家高出好几倍,一旦被赶出黎家,怕是再也没机会找第二家了。
黎叔不为所动,不耐地摆摆手,“别影响小姐休息,赶紧走吧!”
他说着恭敬地对夏蝶道,“小姐,您回房休息吧,床铺已经让人给铺好了。”
夏蝶点点头,并不理会两人,抬脚欲走。
两人立刻急了,连滚带爬地走到夏蝶跟前扯出她的裤管,“小姐,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乱嚼舌根了!你就当我们刚才说的话都是放屁!求您让我们留下吧!”
夏蝶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
两人看着年纪不大,目测顶多二十岁,相貌有几分相似,夏蝶猜测应该是姐妹。
“你们错在哪儿了?”她问。
两人揣摩不出夏蝶这么问的用意,心里更加忐忑,张口结舌了半天,生怕再多说一个字就真的被赶出去。
其中一个一时情急,抬手朝着自己的脸便狠狠扇起了巴掌,另一个唯恐落后,也照着自己的腮帮子猛抽了起来。
一时间,走廊里响起“啪啪”的脆响声。
夏蝶冷眼看着,片刻才道:“可以了。”
两人住手,忐忑不安地看着她,“小姐,求求您,别赶我们走了吧!如果您肯让我们留下,我们给您当牛做马都行。”
夏蝶面色清冷,“你们叫什么?”
两人不安地对视一眼:
“我叫……阿香。”
“我……叫阿花。”
夏蝶“嗯”一声,抬脚朝着楼梯拐角处走,两人不安,“小姐……”
夏蝶这才转头,“我刚才什么都没听到,以后也不想听到任何不该听的话,我想,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
两人呆着没反应过来,黎叔皱着眉头道:“小姐的意思是让你们留下,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谢谢小姐!”
两人一听大喜,“谢谢小姐!”
“谢谢小姐!”
黎叔面色冷峻,“今天的事情小姐不追究是她宽宏大量,我可是会一直记在心上,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机会只有一次!再有下次谁说情也不行!”
两人诚惶诚恐,“黎叔,我们记下了!”
“去吧!”黎叔冷道。
两人如临大赦,又向夏蝶说了很多感恩戴德的话这才战战兢兢地走了。
夏蝶也朝着楼下走,黎叔跟在后面。
夏蝶问:“她们是姐妹俩吗?”
黎叔道:“是的,小姐,阿香是姐姐,十九岁,阿花是妹妹,刚满十八岁,您别跟她们生气,两人都没读多少书,所以也没什么见识,父母长年卧病在床,她们便跑到城里当佣人赚医药费,其实也挺可怜的。”
“既然觉得她们可怜,那您刚才还赶她们走?”夏蝶笑望着黎叔。
黎叔正色,“她们虽然可怜,但背地里诋毁小姐和夫人就是大错,我不会容忍。”
“因为对我父亲的愧疚?”
黎叔严肃地点点头,“想赎罪。”
夏蝶心下了然,淡淡道,“爷爷奶奶给我的红包,麻烦您从里面拿五万块给她们父母治病吧。”
黎叔有些惊讶,“小姐,您还真是菩萨心肠。”
菩萨心肠夏蝶算不上,只是初来乍到,她能做的只有笼络人心,而不是树敌。
至于刚才那几个巴掌,也算是立威了。
夏蝶没有接他这句话,看着他正色道:
“黎叔,如果我说,我爸爸坐牢是被人诬陷的,您信吗?”
黎叔微愣怔一下,旋即肃然道:
“小姐说的话,我都信。”
夏蝶看看四周,低声道:“那么,如果有机会替爸爸洗刷冤情,您肯帮忙吗?”
黎叔的表情有些激动,“自从当年把小少爷弄丢了以后,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赎罪,如果真的有这个机会能帮到他,我一定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夏蝶点头,“有您这句话,我心里就有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