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拭了下眼角,欢喜之色溢于言表,“不错,这些年想来王爷没有亏待你,气色真不错。”
其实一个女人嫁的好不好,生活过得如不如意,从她平时的气色中便可知一二。
夏婧这段日子过得舒心,每天都坚持运动,眉眼没有忧愁之色,气血好,整个人看起来就由内而外的散发着活力。
夏婧拍了拍她的手,“我这些年过得很好,您不用担心我。”
陈氏笑着点头:“你过得好就好。”
说着,看了眼门外,又问道:“承睦呢,怎么没有看到他,应该长成大小伙了吧?”
“他现在长得比王爷还高大,可惜不凑巧,他这段日子带着五千新兵去临海镇集训去了。”
“承睦都可以带兵了?”夏妮惊呼,看了眼自己的儿子,嫌弃道:“我家这两个一点不上进,整天只顾着自家一亩三分地,到了外面也不能独挡一面,如今还靠他爹撑着。”
夏婧注意坐在她旁边闹了个红脸的两名男孩,笑了笑:“各人的生长环境不同,所要掌握的技能肯定不同,男孩不管能力如何,最起码他顾家懂事就是最好的品格,大姐,你要求别太高了。”
本想说,在外面给孩子留点面子。
夏妮不赞同的道:“男人最主要的是要有本事!”
这个话题不想深究,正好看到白梅端着托盘过来了,夏婧便挥手让她将礼物分发下去。
小辈们每人一份,男孩笔墨,女孩首饰。
到了这会儿,陈氏才终于反应过来,她还没有让小辈给夏婧见礼。
夏婧对这点不在意,现在她更想知道的是夏家人怎么会来岭南,这一路究竟发生了什么?
“娘,大家一家人别见外,你们怎么会来岭南?兖州灾情严不严重?”
想起这一路来的所见所闻,陈氏不由的打了个寒战,“唉!这事说来话长。我们今日能再见面,幸亏你爹警觉。”
夏老爹早就瞧着情况不对,天气反常的太厉害,提前说服村长带着全村人出来逃荒。
要不然,再迟点出逃,可能就没有机会走到荆州,也没有机会再走到岭南。
“我们全村人一路往南方逃,幸亏全村人团结一致,抵抗外敌,抵抗突发情况,我们才能走到荆州。在荆州时听灾民说起谦王,我们才知道你们来了岭南。”
夏青山喝了口凉茶,皱着眉头接过话茬:“我们听说你们来了岭南,就和村长商量一起来投奔你们,结果在桂阳郡时一直下雨,村民大多都退缩了。。。。。。最后,只有我们一家翻过了南岭,其他村民都在桂阳郡安了家。”
“大家一路走来不容易,拖家带口的,能在桂阳郡安家也好。”夏婧和村民不认识,他们在哪安家倒不在意。
而是问起他们的住处,“大哥,你们如今住哪?”
夏青山听了,便回答她道:“目前我们住在客栈,进城当天太晚就没有来打扰你了,第二天又因老二发烧耽搁了几天,所以一拖再拖,拖到今天才来看你。”
“你们已经到了几天了?”这会儿夏婧才发现少了夏大树,“大树怎么了?”
夏大树,夏家老四,是夏家四兄妹排行最小的一位。
“受伤了,伤口感染发烧,不过烧已经退了。”
夏青山便把他们到了岭南遇到土匪的事说了,最后感叹道:“这一路过来,真是可以用九死一生来形容,到处不是难民就是匪寇,还好爹老成,出发前雇了不少护卫,我们才能平安到达岭南。”
夏婧颔首:“烧退了就好,你们住客栈终究不方便,而。。。。。。我们这里如今住房也紧张。这两天我派人去外面寻摸个宅子,到时置办下来,你们再搬家。”
夏青山摆了摆手,“小妹,不用你操心,我已经派人出去打听了,等寻摸好了,搬家时我们再通知你。”
“也好,要是有什么困难你来找我。”夏婧也干脆,并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结。
因夏家人的到来,府衙后院午膳摆了七八桌,可真是应了那句话,人丁兴旺!
夏婧发现谦王这位天潢贵胄竟然和夏老爹、夏大哥打成了一片,酒桌上推杯换盏,相谈甚欢。
完完全全扮演的就是一个毛脚女婿的角色,对待老丈人恭敬,对待大舅哥尊重。
谦王感受到隔壁桌黏人的目光,转过头对夏婧调皮的眨眨眼,露齿一笑。
纵然是夏婧也没有想到他会是这反应,看得她傻了眼,这男人什么意思?
表功?
“哈哈哈。。。。。。”谦王被她的反应逗得哈哈大笑。
“王爷,我刚说的话很好笑?”夏青山被他笑的莫名其妙。
“今儿见到你们真高兴,喝酒喝酒。”谦王举杯和夏青山碰了一下。
接下来的几天,夏婧没有出门,一边捣鼓硝石,一边在关注夏家人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