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王被迫接了过来,最后一页记录了一长串的数字,但他脑袋有点懵,不知道这个数据是属于正常还是偏少?
夏婧斜了张先生一眼,对方秒懂,接过谦王手上的账本。
他看到上面的数字,倒吸了口冷气,“全,全大人,这是整个岭南的耕地面积?你们没有搞错?”
“这些都是记录在案的耕地面积,往年都是按着这个来收税,怎会弄错!”
全和心里腹诽,按他的意愿,他巴不得多收点赋税上来,怎么在这种事情上弄错。
谦王蹙起眉头,看向张先生,“先生,这个数据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先生闻言,尽量为自家王爷挽尊,“王爷,您一直呆在京畿,皇上也没让您处理过政事,对于一州之耕地,您肯定不清楚。岭南的总耕地面积不及荆州的两成,相当于荆州一个郡的面积。”
谦王一听,心里火气直往外冒,“合着岭南所属本王,其实是说着好听有一州之地,其内里还不如中原的一个郡?”
那他来岭南不但要管着一州百姓,还要时刻提防着西南各部族,赋税还不及一个郡。。。。。。
不!
真不及一个郡,可能和一个县平齐,因为中原的郡城其主要的税赋来源是商税,其次才是农税。
而岭南可怜是后娘养的,只有农税这一项。
封地虽然不用向朝廷缴纳税赋,但如一个小朝廷一样,他要养不少人。
如今他养一大家子都费力,现在看到这账本,谦王再不通庶务也知道其中的因果关系。
赋税少,连年赤字如何养一州之官员和兵马?
谦王此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夏婧见来前院的目的达到,便带着丫鬟回了后院。
刚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大夫人便找了过来。
“母妃,这是王府各处的对牌、账本以及库房钥匙。”
她的话音刚落,她身后的丫鬟放着这些物品的托盘放在了夏婧面前。。
王府资产严重缩水,以前占据十几个库房的物资,如今只剩下不足两个库房。
如今掌管王府中馈压力山大,大夫人觉得还是将掌中馈的权力归还原主。
“在京城时,府里一直是您在打理,后来。。。。。。没办法儿媳才接过手,每天的事务繁冗,儿媳能力有限,管理起来有点力不从心。如今我们到了岭南安顿下来,王府也该由您重新掌管了,儿媳的不足之处还需多多向您学习。”
在王府夏婧的辈分最大,属于坐在金字塔顶端的人物,她怎会傻的劳心劳力的掌管王府后宅。
后宅常打交道的就是各房女眷,她们成天无所事事,要处理的全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夏婧怎会让自己深陷其中。
她将托盘推了回去,笑着劝慰道:“你勿需妄自菲薄,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管理一个王府对能干的你来说,不足挂齿。王府接下来还靠你管着,本妃如今年纪大了,精力大不如从前,管理一个若大的府邸真的力不从心,这些你还是收回去,以后王府就拜托你了。”
“母妃。。。。。。”
大夫人面露难色,眉心紧紧蹙了起来,不待这么欺负人的啊!
如今王府可以说只剩下一个空壳,光王府府邸就有几百人要养,其中还不包括外院负责的侍卫营。
听说整个岭南的兵马以及官员都要父王负责,大夫人光想想就头疼。
如此凄惨的局面,让她如何管理的好内宅?
当然,岭南的兵马和官员的俸禄和内宅中馈沾不上边,但大夫人还是心里没底。
手里没粮,心里发慌啊喂!
夏婧抬手阻止她说下去,“本妃知道王府如今的财务状况,困难只是暂时的。你若相信本妃,本妃答应你一个月之内会有所改善,解你燃眉之急。”
大夫人半信半疑,“真的?”
夏婧气笑:“本妃一大把年纪的人还能骗你不成?”
大夫人打量一遍夏婧,嘴角微抽,这话说的,一大把年纪?似乎自己比她还大几岁!
但她的辈分摆在这里,说实话大夫人还真不敢在夏婧面前仗着年长就摆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