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王惊诧的抬起头,盯着曾严,“你刚才说王妃想看外院账本?”
怒意铺天盖地的向他袭来,曾严跪在地上低着头,额头冒出冷汗也不敢抬手擦一下。
面对谦王的问话,他硬着头皮答道:“回禀王爷,是。”
谦王用力一掌拍在桌几上,“她夏氏简直想翻天了!”
“王爷,息怒!”张先生从愣神中回神,连忙起身劝道:“您稍安勿躁。”
“先生,你莫劝本王,你听听,这是她一个内宅妇人该说的话,外院的内务是她内眷能插手的地方?”谦王越说越生气,简直是火冒三丈。
张先生好脾气的安抚,“王妃只说看看账本,又没有说其他。”
“她就差明说她要管前院内务了!”谦王恼火挠了下头,自我反省道:“是不是本王最近对她太宽容了,让她有了以为自己是王府老太君的错觉?想在王府搞一言堂?”
张先生无奈的摇头:“不至于。”
“先生,你别替她说话,她都是死过一次的人,钉死的棺材都能爬出来,这么狠的人,想管管王府怎么就不可能了?”
张先生不惊不怒,一脸平静的捋了捋胡须,“王爷,自从逃离京城,您应该还没有看过账本吧?”
谦王的怒气一时卡顿,脸带疑惑的开口:“对,这里面有什么讲究?”
说罢,他不等张先生答话,转向曾严:“账目出了问题?”
从小到大他作为皇室子弟,从来就没有为钱财发过愁,况且,他没有大的野望,没有费钱的开销。所以府里的钱财完全够他几辈子花销。
今天乍一听,似乎府里的账目出了问题。
曾严擦了把额头的冷汗,苦着脸道:“账目没有问题,只是目前账上已经没有多少现银了。”
王府的产业大多是在京畿地区,田庄和商铺等基本都在京畿,如今京畿已被北狄占领,那这些产业就等于白送给了北狄。
当然王府肯定不止京畿这点产业,像豫州就有田庄和商铺,只是数量不多,乱世中这些田庄和商铺的营利想养活整个王府是不可能的。
好在王府在外地还有几处矿产,适当的能缓解一下王府的拮据。
经过曾严说明,谦王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他把这点忽略了。
“先生想将这个烂摊子交到夏氏手上?依本王对夏氏的了解,她还扛不起这个重任。”
张先生若有深意的笑了笑:“王爷,您应当听说过一句话,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王妃的潜力是您无法估量的。”
谦王眉头深锁,他心里并不认同张先生的话,夏氏和他夫妻十数载,难道他这个枕边人还不及张先生了解她?
但他没有反驳,同时也同意了曾严将账本搬去让夏婧查账的请求。
夏婧只看了几本总账本,其他的账本即使曾严搬了过来,她也让他照样搬了回去。
了解了王府目前的收支情况,夏婧心里有了底。
如果说大禹朝是一艘快沉的烂船,那谦王府如今就是翻新后试水的小渔船,虽然破旧,便胜在不漏水。在水里有何作为,端看掌舵之人的本事了。
这次看完账本,夏婧并没有如曾严所预想的将整个王府的财政大权揽在身上,而是让他照旧。
等曾严抱着账本走了,红梅完全不解夏婧这波操作究竟目的何在?
她问道:“王妃,您不趁机将府里的掌家之权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