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元帝不过昏睡了一个昼夜而已,君臣再见面,有些大臣不自觉的红了眼眶。
一个昼夜不见,惠元帝似乎老了十岁,面容憔悴,两鬓白发似乎又增多了。
大臣低头拭了拭眼眶,不知是真心疼皇帝还是为自己的前程担忧?
惠元帝心里重重叹息一声,拂手让大家都坐,“现在不是在朝堂,咱们君臣一场,大家别拘束,都坐。”
“谢皇上。”群臣拭了拭眼角,随地而坐。
惠元帝扫了众人一眼,“朕两日没过问朝政,近两天可有要事启奏?”
下首群臣微微一愣,他们没有想到皇帝醒来第一件事竟然是问他们政事。
什么时候皇帝如此勤政了?
以前他最爱干的事不是在后宫歌舞升平吗?
“回皇上,战事仍如前几日一样,没有什么进展,北狄兵马已进京城,叛军暂且躲到幽州一带,如今京畿以南基本还在朝廷的管控的范围内。”
惠元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退了一步:“哦,传旨豫州刺史岑注,朕允许他扩军两万,让他务必要守住豫州这座通往中原腹地的咽喉重城,绝不能让北狄再进一步。”
这道旨意群臣没人反对,国难当头,朝廷已经退居江南来了,他们更希望北狄适可而止,永远别在进一步,一直窝在京畿等地最好。
这个时候皇帝让豫州刺史扩军他们一点意见都不敢有。
“启奏皇上,这是昨日长平侯连夜送来的奏折。”
“长平侯?呈上来。”
代义将奏折接过,递给皇帝。
惠元帝浏览一遍,将奏折放在了一旁,问:“对此事众位爱卿有什么意见?”
群臣面面相觑,得罪一位亲王,他们心里有点犹豫。
“大家畅所欲言,别有什么顾虑,朝廷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你们还顾忌什么?”说到最后,皇帝难免动气。
“皇上,朝廷已在十几年前收回诸王的封地,如今又派谦王驻守岭南,朝夕令改,臣认为不妥!”
有一就有二,一人畅言,其他人紧随其后。
“此一时彼一时,今时不同往日,今日之困局,让谦王镇守岭南,不失为一个稳妥的办法。谦王在岭南既能为朝廷分忧,又能解决一方隐患,何乐而不为?”
“你这话说出来简直笑掉大牙,谦王文不成武不就,你让他镇守岭南,你确认不是让小孩扛着大刀守门户?依臣之见,还是加派驻军过去镇守是最为妥当的办法。”
“依陈大人所言,加派驻军过去镇守,那请问,军资粮草从何而来?你们陈家愿意捐献一笔吗?”
“。。。。。。”捐你祖宗十八代!
“皇上,长平侯为何突然来这么一出,别是被谦王的奸计蛊惑了。”
武将听不得文官一开口就说镇守边境这种苦差,还掺杂了阴谋,他们反驳:“镇守边境本来就是和邻国打生打死,按周大人所说,要不换成你去镇守,让我们大家瞧瞧你有什么奸计可以得逞?”
“老夫又不会带兵打战。。。。。。”
“不会带兵打战,就别站在旁边说话不腰疼,叽叽歪歪的,不了解的人还以为你是决胜于千里之外的常胜将军!”
“你。。。。。。”
“好了,别吵了,你们以为这儿集市?”惠元帝被吵得头疼,“说正事,谦王镇守岭南你们觉得可行?”
群臣沉默了下来。
良久。
左仆射华绍金站了出来,“臣觉得谦王镇守岭南可行。”
其他群臣一听,都交头接耳起来。
就在皇帝等得不耐烦时,又有大臣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