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睦轻蔑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敌军将领,指着城内说道:“你看看下面这情景像不像炼狱?”
长达抬头看向城内,居高临下,此时城内的惨景看得更清楚。
入目之处,皆是人间炼狱!
形势一边倒,大禹朝的兵马到处放火,射杀安南军卒,但凡敢反抗的平民也没有逃过屠杀的命运。
衙门和军营更是火光冲天,看到眼前这一幕,长达的眼底透着悲愤和绝望!
镶州城这次完蛋了!
李承睦和冯土自然将他的神色收入眼底。
冯土想着来时在边境看到的残垣断壁,脸上露出报复的快感。
他上前弯腰拍了拍长达的脸,“看到你的兵士和百姓被屠杀是什么感觉?心情很沉痛吧?你可知当你们拿起屠刀对准我们大禹朝百姓下手时,有没有想过报应?有没有想过你们也终有一天会被我们屠杀?”
当然,冯土的话,长达不可能听的懂,但旁边有翻译,将原话传达给他听。
长达听了翻译的话,激动的大喊不叫,“你们这群畜牲,我们的将军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就等着将军为了镶州城报仇吧!”
不等翻译开口,冯土便踢了长达一脚,“脾气倒是挺倔的,被俘虏了还这么嚣张,还敢对我们大吼小叫的,小心要了你的狗头!”
说着,他便没有心思理这位语言不通的敌将,而是问李承睦:“五爷,这次的俘虏怎么安置?”
因为他们的事还很多,要趁着敌军增援到来前将镶州城清空。
引发一场战争的因素是多方面的,这比如这一次镶州之战,王府这边的兵马报仇并非唯一的目的。
镶州城的物资俘虏都是王府所需要的。
李承睦遥遥望着东城墙,那边城墙上旌旗飘飘,这次的主帅便在那儿。
他淡淡地开口:“百户以上的将领全都押回去等父王母妃来处置,其他俘虏全押回去当苦力,为我们岭南的建设添砖加瓦。”
“那城里这些百姓呢?”
“当然是押回去!”李承睦这次不耐冯土再问,指了指长达,“押上他,跟着我一起去见向总兵。”
向荣让正安排人员将城内的物资、人口搜刮干净,迅速地装上车,赶着俘虏派人押送回思陵。
“向将军,这些百姓押回去有何价值,与其浪费粮食还不如就此扔下。”李承瞻弄不懂向荣让拖着这些累赘有什么用,简直就是浪费粮食。
向荣让望着长长的运粮队伍,笑了笑:“二爷,有时候有些东西是无法用粮食银子衡量的。”
“什么意思?”李承瞻搞不懂他这话的意思。
龙玉田一边扇着风,一边饶有兴致地帮他解释:“二爷,您知道我们岭南如今男女比例是多少吗?”
李承瞻摇头。
龙玉田举了两根手指:“据王妃盐铺登记所得,上半年因不少难民逃来岭南,目前岭南的男女比例是一比二,也就是说男多女少,阴盛阳衰,阴阳失去了平衡。如此情况短期内不会有问题,但长期以往,终究是影响岭南的稳定。”
灾年能逃难来岭南的,大多是相对女人来说身体强壮的男人,男多女少便会导致社会问题。
如此情况,最好的解决办法便是增加女性人数。
李承瞻只是懒散,人并不傻,龙玉田如此一说,他看了看俘虏队伍里的妇嬬便明白了过来。
他面上不露声色,心里却嗤之以鼻,底层的贱民给了他们口饭吃就不错了,难道还要管他们繁衍后代?
镶州城大捷,速战速决,用了不到三天功夫就将镶州城搜刮一空,只留下残垣断壁见证着这座城这几天所经历的劫难。
远在安南凉山的边跃红,等他收到镶州城的求救信已是四天后,这时的他并不知道镶州早已经沦陷。
再调兵遣将,又是耽搁了一天,等于耽搁了五天时间,等他们到镶州城,黄花菜都凉了。
当然,这次他们到不了镶州城,因为他们在半路上就遭到了埋伏,援军受到巨大损失,损兵折将,兵马直接减半,被敌军追着又逃回了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