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陆安安深吸一口气,胸口的沉闷让她呼吸难受。
那段犯傻的过往,她已经不想再去回忆了。
尤其是在他面前。
麦卡斯听出她话里的冷然,身体微僵,紧闭双眼,逼退眼底的湿意后,缓缓松开她。
四目相对,片刻后,陆安安长睫微眨,垂下视线。
麦卡斯凝着她,忽然拉着她胳膊往黑色大g走去。
沉闷的后座,只有两人深浅交错的呼吸声。
陆安安微低着头,麦卡斯靠了过去,捧起她的脸。
陆安安被迫对上他复杂的眸光。
“那天晚上被车撞了后,我在医院躺了两个月,腿断了,也……影响了生育能力。”
他嗓音里带着丝丝干涩。
见女人眸光的那抹错愕,他苦笑一声:
“我觉得,那是上天对我的惩罚,那一刻,我很绝望,一个无法生孩子的男人,还怎么给心爱的女人幸福?就算你不在乎,但那始终是我心里的一根刺。
尽管两个月后,我一出院就去找你,但我心底,已经给自己判了死刑。我想着,只要看着你幸福就好,所以在没找到你后,我以为你回了华国,便逼着自己打消了去找你的念头。
如果那个时候,我能抛掉自己那可笑的男人脸面,坚持去找你的话,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你也不会……”
这世上,从来没有如果。
陆安安眸底划过一丝苦涩,握住他贴在自己脸上的手,再缓缓拿开:
“所以,你知道自己还有个儿子,这才又找了过来。”
“你不要误会,安安。”
麦卡斯面色一急,反手又将她手紧紧握住:
“我是因为小尧,但那是因为,他又让我看到了希望,让我知道,我还有重新追求你的可能。”
他的话让陆安安唇边的嘲讽越来越深,直至笑出了声。
“那你在维持自己的男性尊严时,有没有想过,我或许已经爱上别人了,或是跟别的男人结了婚?”
“……”
麦卡斯无力地松开手,眸底的黯然溢出了眼眶。
他怎么没想过,他一睡着,梦里都是她穿着婚纱嫁给别人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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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陆时尧小朋友拖着书包回到家时,就见他母上大人,大白天的就在家里喝酒。
缩着腿,背靠沙发坐在地毯上,一张脸喝得通红。
他将书包随手一丢,冲上前就夺走她手上的酒杯。
“你在搞什么鬼?”
他小小的身体,气势十足,小脸绷得紧紧的。
手上一空,陆安安睁着醉意朦胧的大眼看着他,忽而抱着他就哭了起来。
她太难受了。
原以为自己可以很洒脱,对那人不屑一顾,但谁知,在他一再攻陷下,她竟没出息地动摇了。
怎么可以呢?
如果就这样轻易地原谅,那她当年的痛苦折磨又算什么?
这些年独自抚养儿子的辛苦又算什么?
还有她内心深处的怨恨,又算什么?
这一切的意难平,让她见到那道小小身影时,彻底破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