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祖,在我们后世,如今正有无数的家庭面对如此窘境。”
“越来越多的夫妻容易产生分歧,不论是在外辛苦打拼的丈夫,还是把重心放在家中的妻子,都容易因为沟通不及时,或不愿意沟通而产生误解,使本只需静下来互诉一场,便可能消除的隐患,终成祸患,支离破碎。”
“后世社会,男女皆累,众生皆苦,但若说一个家庭最怕的东西,莫过于不解不言。”
“一个家庭,男女负责的方向可能不同,但若心往一处,彼此体谅,则家和,万事兴。”
江逸的声音一字一句响彻在万象神宫中,引发了许多人的沉思。
武则天听后,亦是起身,缓缓踱步。
“后世此言无差,先帝最初登基时,朝局亦是一片混乱,长孙无忌、褚遂良等士族暗里把持朝政,王皇后等人皆代表着各方士族的利益,他们一方控朝政,一方控内庭,可谓权势滔天。”
“若非当年,朕与先帝力出一处,夫妻齐心,要打倒这根深蒂固的士族,花的绝不仅是十年之功。”
武则天怅然道:“之后,先帝风疾发作,头晕目眩,不能处理国家大事时,亦是朕,费尽心力地打理着李唐江山。”
“朕在此期间,劝谏先帝不要亲征高句丽,并上谏言十二事,皆希望李唐天下得以稳固。”
“然,也正因此,反倒让先帝对朕有了忌惮,朕劳心劳力,反倒险些被废!”
“若非朕不是任人宰割,忍气吞声之辈,在三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
“朕为了让自己活下来,并让先帝掌稳朝政大权,已经得罪了那么多士族!”
“废后,跟要朕的命,有何区别?”
武则天的眼神中,渐渐闪烁出一抹狠厉。
江逸站在她身后,静静地聆听着一切。
“从那以后,朕就知道,即便是皇帝之家,也是靠不住的,只有自己万人之上,才能真正掌控自己的生死!”
“于是,朕开始和先帝一起上朝,与先帝合称‘二圣’,朕萌生出了越来越大的野心!”
“朕开始命人根据自己的形象雕刻大佛,组建北门学士分割宰相职权,开始控制朝政!”
“这,就是夫妻不和所带来的局面,从那时候起,朕就开始为做皇帝而造势,和先帝难有一心。”
看着武则天颇为无奈的样子,江逸不由想起,武则天在死前立下的遗诏----
“省去帝号,称”则天大圣皇后“,并赦免王皇后、萧淑妃二族以及褚遂良、韩瑗、柳奭三人的亲属,与高宗合葬乾陵!”
到了生命的最后关头,武则天想起的,依然是高宗。
她最终还是做回了李家的儿媳,而不是则天大圣皇帝……
一念及此,江逸不由问道:“那先祖最开始,究竟想做的是什么?”
“史籍记载,在第一次入宫前,先祖曾对母亲说:侍奉的圣明天子,岂知非福?为何还要哭哭啼啼、作儿女之态呢?”
“敢问陛下,那时候的您,是何思,何想?”
江逸把自己的疑问,以至于后世可能出现的一些疑问,都循序渐进地说出。
这些想法后世都只能从典籍上揣摩,但谁也不知道,那个时候的则天皇帝,究竟是怎样一个女子?
武则天憧憬地望向神宫之外的天空,像是在回忆什么似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