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静王的声音,沈雨燃回过神来,没有接他的话,而是顺着先前的话道:“你要我救韩秋芙?”
“嗯。”
“办不到。她在陛下跟前说了太多萧明彻的坏话,行事又嚣张跋扈,得罪了整个后宫,别说皇后娘娘和后宫嫔妃了,就连荣安公主都讨厌她,我区区平民,如何帮得了她?”
“她被孙奇送进宫的那一刻起,便没想活着离开。”
沈雨燃默然。
韩秋芙从前的行事作风,的确是不要命。
“她做那些事,并非是跟萧明彻有仇,只是孙奇逼她去做。现在孙奇自顾不暇,宫里都是她的敌人,”静王顿了顿,“你说过,她的处境跟你很像,都是逼不得已。你就可怜可怜她,带她离开皇宫吧。”
带韩秋芙离开皇宫?
沈雨燃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
“王爷,你还记得我上回从京城逃走是什么下场吗?我自己都走不了,哪有本事从宫里带走一个活人?”
“你想想办法。”
“你还不如让我劫狱。”
皇宫大内的护卫,可比天牢森严多了。
思忖片刻,沈雨燃认真地替他出了个主意:“你既然还有人手在外头,倒不如叫你的人进宫去劝劝韩秋芙,叫她先发制人,早些去陛下跟前请罪,说她被孙奇收养,一切坏事都是孙奇逼迫她做的。”
皇帝素喜韩秋芙的倾城容色,倘若她在两人浓情蜜意之时委婉请罪,皇帝应当会心软宽恕,留她一条性命。
本来,陷害萧明彻的事,静王和孙奇才是元凶,她一个孤女,起不了多大作用。
静王的表情有些无奈,“你不懂,她根本不怕死,不会去求饶的。”
不想活了?
“王爷另请高明吧。”
她的确对地宫好奇,也的确想知道地宫的全貌,但她没想拿命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等等,”见沈雨燃要走,静王突然说起了别的事,“萧明彻一直以来都是父皇最宠爱的儿子,错杀个把大臣,父皇根本不会生气,而私铸钱币的证据并不是很充分,你知道为什么父皇还是将他废黜了吗?”
“为什么?”
“因为银作局的的确确被盗了一套铸模。”
银作局铸模被盗?
萧明彻并没有私铸钱币,铸私钱的人一直都是静王。
“是你偷的?”沈雨燃问,“但是铸出来的钱为何很快就被朝廷发现了?”
倘若是用银作局的铸模铸出的钱币,虽是私钱,但跟朝廷铸造的钱币没有差别,就是真钱,流通于世怎么会叫人察觉呢?
“聪明,”静王看出沈雨燃的疑惑,续道,“当初在市场上流通的钱币并非用这套真铸模做的,只是专门为萧明彻铸的私钱。虽然跟朝廷铸的钱币不一样,但因为丢了真铸模,父皇很生气,所以那一阵子他是真疑心萧明彻的。”
皇帝跟萧明彻的父子情,沈雨燃并不关心,她只关心——
“这套铸模现在何处?”
静王忽而凑到牢门旁边,一字一顿道:“这套铸模和铸出来的钱币都藏在地宫,只有本王一人知晓密室的位置。只要你救出韩秋芙,这些就全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