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了自己急促的心跳,努力压着唇角,没说话。
许粟这个角度,看到他的表情就有点奇怪,比较僵硬。
她想了想,又开口:“别生气了。。。。。。生气对身体不好,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梁寒墨还是不说话。
许粟抬起一只手,说:“不然我抽自己几耳光吧,应该被惩罚的是做错事的人。”
她刚要往自己脸上打,梁寒墨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四目对视,两人这会儿都平静了很多,他觉得自己的脑子也开始转了,说:“你威胁我。”
许粟心里有点高兴,其实她打自己巴掌能有多重呢?但他还是会拦着她。
她窥着他脸色,问:“那我的威胁有效吗?”
他放开了她的手,下床去卫生间扔纸巾。
没得到答案,许粟跟到了卫生间。
哄男人,厚脸皮是很有必要的。
梁寒墨正在洗手,关掉水龙头,一回头,看到她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他,还眨了眨眼。
她的脸颊还是绯红的,眼眸像含了水,穿浅黄色的睡衣,发丝有些散乱地披散在肩头,衣领处露出的锁骨上有他留下的吻痕,显得又纯又欲。
“你觉得这种事很容易过去?”他喉结滚动,要努力一把才能继续板着脸,“你知不知道,我忍了梁陌泽多少年。”
多少年,他看着她成天跟在梁陌泽身后。
许粟往前,张开手抱住他,“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他的苦,她全都清楚。
“可我是属于你的,这件事不会因为他骚扰我们而改变,你不能再怀疑我对你的心意,”她的脸颊贴着他胸膛,“你或许不知道,现在其他人怎样看我都无所谓,只有你不一样。。。。。。”
被梁陌泽强行带到楼梯间那时,看到他的来电,她就心慌,因为怕他会产生误会,其实她和从前不同,已经很久没有那么慌了。
整个世界,唯有他的喜怒哀乐,都会牵动她的心,他一生气,她就会无措。
不过好在,他们在磨合,也都在努力。
梁寒墨微微低下头。
许粟身形娇小,手环在他腰间,脑袋靠在他胸口,嘴里说着哄他的话。
他默了默,说:“所以你希望我不要找他?”
“不是,只是这几天,爷爷的葬礼还没完呢,等完了,我会想出一个和他彻底了断的方法,我保证什么都和你商量。”
“许粟,”他的语气还是有些硬,“我没那么好忽悠。”
话是这样说,可心底有个声音在说,他已经很好忽悠了。
又或者许粟是个真正的大忽悠,听到那样的情话,他根本招架不住。
许粟立刻就接了话:“所以,我要哄你一辈子啊。”
梁寒墨:“。。。。。。”
心脏像坐过山车,从刚刚的跳动节律失衡,到现在,被浸润在温暖之中,抗拒她对他来说太难了。
片刻,他的肩头松懈下来,头也低下来,手搂住了她。
“许粟。。。。。。”
许粟:“嗯?”
男人声音闷闷的:“说话要算数。”
她觉得心口像是被软软地撞了一下,唇角忍不住弯了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