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动手的宾客见了也立刻嚷嚷起来:哎哟,还有我呢,刚才这人也打到我们离得最近的了,看我这还有伤呢!
没错没错,我也有!
看这群人在身上找几乎找不到的伤口,特使官气得差点没把牙给咬碎。
可他就算真把牙咬碎了,现在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等酒楼的钱也全部算完,整整一千两银子,他们是真有一口陈年老血想吐出来。
最后他们每个人把底裤和鞋底都翻了一遍,才勉强凑够了一千两银子。
进这个酒楼之前,他们还自认为身份尊贵,兜里满满当当,连走路都带风,现在在众人注视下走出酒楼时,忽然感觉囊中羞涩,风倒是还有,只不过是吹在空荡荡的底裤里。
这什么久安,什么楚将军楚大夫人,又是什么平安寨?
简直就是土匪啊!抢劫啊,不给钱就要剁手跺脚的!
如果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他们一定会选择不进这个酒楼……
看着这群人灰溜溜地离开,谢知眉头才微微舒展些许。
没想到,百里义还真是够厚脸皮的。
不过她也想明白了,这中原的消息毕竟和久安有时差性,估摸着他们打下久安的消息京城还没收到,只收到了楚淮守住成和的消息,因着朝廷如今正缺一名能领兵抗敌的将领,这才急匆匆下了诏书来。
如此也好,太子作为他们对手,如此低能,脑子不好用就算了,消息收的也慢,对他们而言是好事。
来日对上那一天时,他根本就配不上做他们的对手。
出了酒楼,谢知正与楚淮讨论着此事,后面忽然屁颠屁颠追上来几个孩子。
大伯娘!七叔!楚木兰楚木槿忽然冲过来,一个抱着谢知,另一个抱着楚淮。
谢知俯身把离自己近的楚木兰抱了起来:兰儿、槿儿,你们从哪跑来的?
见楚木兰被抱,楚木槿也缠着楚淮:七叔……
看着小姑娘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楚淮一只手就把她抱在了臂弯。
楚木槿顿时眼睛笑成了两弯小月牙。
狗娃也蹿到了自己老爹旁边:爹!
王猛看着谢知楚淮怀里白白净净的可爱小姑娘,稀罕得不行,再一低头看狗娃,脸蛋上两坨高原红,鼻子上不知打哪蹭的灰,咧着个嘴,露出正换牙缺了两颗大门牙的牙床。
他轻给了儿子屁股一脚:去,多大了还叫人抱。
狗娃摸了摸屁股,蹿一边去了。
王猛刚想说啥,一看,看见吴火娃也站在谢知和楚淮身后,定定地看着两人,那小眼神,看得一下就让他想起来,火娃这孩子跟老三失散十几年,根本就没享受过几天有爹疼的日子。
可怜得哟,定是跟狗娃一样羡慕了。
于是他在原地沉思两秒后,忽然一把把火娃抱了起来。
吴火娃虽说从前营养跟不上,个子不算高,才一米六几,可也是个大男孩了,哪被人这样抱过,一时间惊呆了。
王猛伯伯,你…你这是干啥?
他正在看楚大夫人和楚将军抱着兰儿槿儿的样子,心道他们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对夫妻抱着他们的女儿般,画面格外好看呢,就被人给抱起来举高高了,差点没给他魂吓飞了。
嘿嘿,火娃,乖,不用羡慕别人,有大伯抱你!王猛沉浸在自我感动中。
这孩子一定感动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