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些人把话传成了这样,王家人脸上就有些愤愤。他们亲自去过煤矿上做工,早就知道那里到底是什么情况,这里的人要是亲自去干一天的活,就说不出来这样的话!
虽然愤懑,但王家人也知道,这必然是久安镇的那些上层们有意宣扬的,大多数百姓也是被蒙蔽,他们也理智地记得自己这一趟是来干嘛的,没有吭声。
拍卖行外,香车宝马川流不息,金鞭络绎,来来往往的商队都快排满了整条街。
五层的红木阁楼拍卖行拔地而起,坐北朝南,阁上双阙高耸,檐下用红、金、蓝等颜色装饰木雕鱼纹,正中央悬挂着“义卖行”的黑漆金字匾。
看到义卖行三个字,谢知忍不住泛起疑惑。
义卖行的东西,一般卖出所得都是用来捐赠吧?
正思索着,许青松就低声解释:“这义卖行的名字也只是背后的东家万家为了名字好听,义之一字早已名存实亡。”
谢知了然,刚要点头,义卖行外一个像是管事的人物已经打量了他们好一会儿,此时见他们迟迟不走,不由上前来:“走走走,别在这挡着路。”
许青松微微笑道:“这位管事,我们是南面来的商队,这次也是来参加你们的拍卖。”
管事看了眼他们身后拉着货物的六辆板车,旋即眼睛往下瞟,撇了撇嘴,嗤笑一声,指着他们身后一个拉着二十辆大板车货的商队。
“咱们这义卖行,可不是什么不上档次的货和人都能往里面进的,真要是进去了,岂不是砸我们东家的招牌?”
几人还没说什么,管事又道:“哪怕是想拍粮、拍矿这样的大件货,那也得够数啊,你们不会以为就带这么点东西就有入场结识各位贵人的机会了吧?”
得,又是一个跟仁德堂掌柜一样瞧不起人的。
可惜这次这义卖行还真没有竞争对手,没有一个怀春堂能选了。
谢知正酝酿着语言,柳如云忽然从她身后过来,对着那掌柜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瞎了你的狗眼,看了我们的货了么就敢这么说?我要是你们东家,错过了这一批货,回头看我不把你的猪脑子给削掉!”
“……”谢知呆了呆。
那管事显然从来没被人这么骂过,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但他确实没忍住又暗中打量着这些人。
这一下细看,他才发现,面前这些人姿容气质好像还真不像普通人。
那为首的少年郎,看起来虽然年纪还不大,却气宇轩昂,自带风流贵气,旁边的女子,气度幽娴,也不似普通商人妇,还有那留着山羊须的男人,看着像是个文人。
至于骂他这个,虽然泼辣,却也不似乡野妇人,身上好似自带傲气。
一时间,掌柜的还真有些拿不准这些人身份,毕竟他们这义卖行也算是声名在外,南来北往的商人都有,也有某些贵人派手底下的人隐藏身份过来出手一些难在市面上出手的东西。
可真要是哪里贵人的手底下人,会只区区带六车东西么?
他鸡贼地转着眼珠子,拿不准这一群人到底是装腔作势还是真有东西,索性先改了口。
“哎哟这位娘子,您可真是冤枉我了,实在是咱们这有规定,不上十车的货一般可进不了拍卖行啊,要不,您先让我验验货?”
是骡子是马,遛一遛不就知道了?
谢知见有戏,正想松口,柳如云又学着这掌柜先前的表情,将他上下打量一眼,嗤笑一声。
“就你?还想验我们的货?打碎了,你赔得起么?再来十个你,都不够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