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舟看眼他,没理会,对几个保镖说:“行凶的送警局,之后要问话,请人到中心医院。”
他生来就注定要做上位者。
虽然本身气质淡泊疏冷,好像对什么都不屑一顾,但往那倨傲挺拔地一站、沉下声音一开口,就是主持大局的首选。
这一刻,霍家的几个保镖眼里没有他们的霍少,只有气场碾压所有人的傅锦舟。
江梨同样望着傅锦舟,很快对上了他的视线。
“你们跟我上车。”
他说完就走,丝毫不给人置喙的余地。
江梨又不傻,这会儿谁救她护着她,她就跟谁走。
大楼门口顷刻间就只剩下了霍川,以及两三个想八卦又担心工作不保的社畜。
霍川看看路边虎视眈眈的记者,又气脑袋又疼,只能也跟了上去。
办公楼下的这出闹剧,理所当然又成了讨论热点。
有人火速扒出行凶“砖头哥”的身份,说明他是工地事故受害者的亲哥哥。
砸霍川完全是我为了替家人报仇。
不少人拍手叫好,咒霍川怎么还不死。
“关我屁事!我才是受害者!”霍川脑袋缠着纱布,靠在单人病房的病床上一脸晦气。
病床不远,傅锦舟长腿交叠,气定神闲地坐在沙发椅内喝茶。
隔着一张小圆桌,则坐着佯装平静的傅远芳。
“出去。”傅远芳冷不丁开口,脸色很不好看。
抱臂靠在墙角的江梨掀起薄薄的眼皮,不过看得不是她,是傅锦舟,“出去”两个字全当没听到。
霍川的倒霉样,她还没看够呢。
过了这两天,估计就看不着了——
就在半小时之前,傅远芳赶到医院安抚霍川,说霍鸿德已经着手开始处理,这很快就会有个结果。
处理手段无非就是混淆视听,污蔑爆出来的录音和原始文件系伪造,然后花钱买通几家大媒体,引导舆论,然后一举平息这场风波。
除此之外,最先曝光录音和文件的那家媒体,已经被霍家找出来了,甚至还挖到了那家媒体近期的交易和流水。
江梨当时借着给霍川倒水,扫了一眼交易记录。
关于她的那条,已经被人用红框整理标记了出来,有零有整,成交时间精确到秒。
换句话说,霍家很轻易地就顺藤摸瓜,朝她查了过来。
这就是豪门的信息掌控能力,想尽快知道点什么,拿钱砸也能砸出点眉目。
不过江梨没有先顾着害怕。
因为她知道,像那种体量小、打一枪换个地方的无良媒体,一有风吹草动就会立马溜的干干净净。
就好比沙粒沉进大海,找起来谈何容易?
而对比担心,她更好奇傅锦舟各方面的实力究竟强到什么地步。
才会让已经很牛逼的霍家,都对他奉上谨慎和小心?
“江梨。”霍川突然抬头,像是经傅远芳提醒,才忽然想起病房里还有江梨这号人。
江梨循着声音看过去,坦然和他对视,然后放下手往病床方向走了几步。
“前天凌晨,你在做什么?”霍川直截了当问。
江梨在床尾站定,微微偏头,“前天凌晨?当然是在公寓里睡觉。”
才怪。
她当时乔装改扮窝在网吧,忙着在线上和媒体联络。
傅锦舟不动声色抬眸,在这一刻,已经串联起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别耍花腔!”霍川满肚子怒火憋了太久,情绪极其不稳。
江梨缩了下脖子,看起来像是怕了,“真的在睡觉啊。”
她脖子上还有指痕,时间久了颜色不淡反浓,一部分藏在下颌阴影里,一部分暴露在病房的冷光灯下,很显眼。
傅锦舟从那抹红痕上收回视线,淡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