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刚才他都干了些什么。
平阳侯心在滴血,嘴巴几欲张开又阖上。
谢欢莫名其妙地后退一步,只听平阳侯发出一道撕心裂肺地叫喊——
“太子殿下!”
“臣终于!找到您了!您果然是还活着!”
夸张的语气中带着恭敬,听得谢欢耳朵一震。
随即就见平阳侯直直地跪了下去,因为没仔细看,差点跪在剑身上,只差一寸。
平阳侯此刻的激动溢于言表,“太子殿下,您跟臣回京吧!陛下很想您啊!”
马车里的虞绍的震惊不比他老子少,瞪着两只大眼睛看着他老子给黑袍下跪,口口声声喊着太子殿下。
太子找到了?就这样找到了?
连虞绍一时都没能接受,呆滞地坐在马车内消化着,没选择出来。
谢欢再退一步,“不回。”
“殿下,陛下他很想您啊!”平阳侯说着说着,浑浊的双目积蓄了泪意。
谢欢皱皱眉,“孤会回去的,但不是现在,你起来,别跪着。”
平阳侯抬袖擦擦还没落下的眼泪,从地上起身,起身时因激动到腿软,一个踉跄差点又跪下去,虞绍健步冲出来担忧地扶住他,“爹,当心!”
虞绍扶住平阳侯,看向谢欢略显年轻的脸,有些惊讶,“太,太子殿下,你,您——”
由于第一次和传说中的太子对话,稍微有些紧张,虞绍咽了咽口水才继续道:“我爹找了您足足二十年,终于找到您了,求您跟我爹回京吧!”
“二十年?”谢欢挑挑眉,语气中透着几分嫌弃,“二十年才找到孤,不对,今日是孤来找的你,平阳侯,你该反省反省了,是不是不够努力,不够坚持。”
平阳侯不敢反驳,涨红着脸连连点头称是,虞绍见不得爹受委屈,再次开口,“我爹很努力,为了寻殿下,经常几个晚上不合眼。”
“住嘴。”平阳侯斥责道。
谢欢无奈地扯出一抹笑,“小孩,你不也没合眼吗,但这是你们的事,这信我收下了,再见。”
他转身抬步要离开,走出几步,又听平阳侯哭着追上来。
谢欢郁闷扭头,“你多大年纪,嚎什么。”
平阳侯不是难过的哭,是激动,抑制不住心底的激动与亢奋,又怕到手的太子跑了,这才哭的,追了几步上前,“臣今年四十四了。”
比谢欢大一岁。
明明两人年纪相仿,肉眼可见地就跟差了辈似的。
谢欢看着那张老泪纵横的脸,“你瞧瞧你,没事睡个好觉吧,站在一块儿,不知道的以为你是我老子,”指了指虞绍,“那是你孙子。”
随意出口的话,吓了平阳侯一跳,当即又要跪下来,“臣有罪,殿下折煞臣了!”
“别跪了!”谢欢语气一冷,平阳侯果然是不跪了。
谢欢叹一声,颇有无可奈何的意思,“孤并非不同你回去,而是时机未到,你先回京,孤后脚再回去。”
平阳侯哪肯?摇头坚定道:“臣是奉圣命来寻殿下,不带殿下回去,臣不敢回啊,不管殿下有何事要做,臣可以陪着您帮您一起,但事先要给陛下传信。”
谢欢并未答应,反而是陷入沉默,就在平阳侯忐忑之际,他忽开口——
“皇帝许你好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