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似乎戳到了宋沉衍的雷区,他眼底一下就冷了下来。
沈岁柔知道他不是认真的,也不愿再多说什么,吸了吸鼻子,与他擦肩而过。
宋沉衍注视她转身离开,也没挽留,冷着脸低头抽了口烟。
沈岁柔回到了卡座,不顾池屿的劝说,一个人闷头喝了很多杯酒。直到昏沉得有些不省人事,揪着池屿的衣襟,靠在他肩头睡了过去。
池屿有些无奈,又找不到周恬的人,只好用手机给她发条微信,然后抱起沈岁柔,开车送她回家。
这个小区他来了很多次,可是没有一次是把她送到楼下。
因为他总觉得,如果把人送到楼下,有些太亲密,容易让人造成误会,会觉得他是不是有什么图谋不轨。
虽然他确实有,但更愿意尊重她,如果不是她主动开口,他不会去打听她的具体住址。
于是到了这个关头,反而麻烦了。
他不得不把副驾上熟睡的沈岁柔摇醒,问她家具体在哪一栋。
沈岁柔模模糊糊间,笑了下,说:“哥哥,你不是知道吗?”
池屿没有谈过女朋友,也没有被女生软软的叫过哥哥,他耳根有点微热,又忽然意识过来,她或许根本不是在叫他。
无奈之下,又轻轻把她拍醒,“姐姐,你家在哪儿?你不告诉我,我怎么把你送回去?”
沈岁柔这才稍微恢复了些清醒,眯着眼看了池屿好一会儿,才把家里门牌号说清楚。
池屿把车开到楼下,却发现一辆库里南已经停在了楼梯口前,他停下车,便看到对面驾驶室里,坐着的人是宋沉衍。
对方显然也看到了他,神情冷淡疏离,见他下车,也跟着开了车门。
池屿脱下外套,披在沈岁柔身上,把她从副驾上抱下来,路过宋沉衍旁边的时候,目光与他撞了个正着。
他神色很淡,眉眼却冷冰冰的,“你要送她上去?”
池屿顿住脚步,平静回答:“不然呢?她醉成这样,也不像是能自己回去的样子吧?”
宋沉衍低眸,看见沈岁柔靠在池屿怀里,白皙的手臂轻轻环住男人的脖颈,迷迷糊糊中,还轻轻蹭了下他的脖子。
池屿被她这一蹭,浑身蓦然僵硬,脸更热了。听到她喃喃说着想吐,赶紧重新迈开步子,把人给送上楼。
宋沉衍没有阻拦,他冷淡地看着池屿消失在楼道口,转身上了车,从烟盒里敲出支烟,垂眸点燃。
楼上,池屿照顾沈岁柔睡下,给她喂了路上买的醒酒药,才是关灯离开。
回到楼下的时候,他意外的看见那辆库里南还没走,犹豫了一下,刚想迈步过去跟他谈谈,结果对方启动了车子,在他靠近前调头离开。
第二天起来,沈岁柔的头痛得要炸了,她回想了好一阵,才想起昨天似乎是池屿把她送回来的。
她看到了桌上吃了两颗的醒酒药,还有杯子下压着的纸条,上面写着:“姐姐睡醒记得吃早餐,能点些清粥最好”。
实在太贴心了,她立马就给池屿打了通电话,表达她的感谢。
池屿笑了笑,说小事而已,考虑了一会儿,还是把昨晚在楼下遇到宋沉衍的事儿,告诉了她。
沈岁柔因为这个,去上班的路上一直在走神。
万没想到,她会在学校里,碰到了尹黛。
她像是特意在等她,一见到沈岁柔,主动先打起招呼,“沈小姐,早啊。”
沈岁柔不清楚她的来意,但因为先前那些事,她总有些耿耿于怀,便也没法太热情。
她只淡淡淡说:“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尹黛见她爽快,也就开门见山,“昨天晚上,宋沉衍是去找你了吗?”
“没有。”沈岁柔平静的看着她,“我和他没什么交集,他找我做什么。”
“真是这样吗?”尹黛抱着胳膊,走到她面前,她比沈岁柔要高,这会儿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来找你,也不是为了别的,就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缠着宋沉衍。哪怕你们有过什么,但你要知道,从始至终,他心里只有我一个。你做什么,都是徒劳的。”
“你明白我的意思?”她一笑,显得更冷艳,“他是我一个人的,谁也不可能抢走。”
沈岁柔被她这一通话,说得心里很不舒服,若要说得具体些,那就是很不服气。
她如同昨晚上一样,像是在炫耀她的战利品,可沈岁柔知道,如果真是尹黛说的那样,她又何必来找自己虚张声势。
沈岁柔没跟她吵,只是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我知道了。还急着上班,先走了。”
她没多停留,径直从她身边掠过。
后来宋沉衍和尹黛都没再来找过她,看样子,八成是又和好了。
沈岁柔也没太在意,直到周末她接了个拍卖会的主持,在一个庄园里,未曾想又见到了他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