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郁兰抬眼,看清她对贺明朗残存的眷恋,温静的脸冷了几分。
病房的门关上,姜雨离开了。
贺明朗这才来到床边,“到底怎么回事啊,大过年的,你怎么又把自己折腾进医院了?”
傅景深闭上眼睛,俊美的脸上苍白而脆弱,“小姨夫,我难受。”
贺明朗,“。。。。。。”
傅景深靠在病床上,像是没有生命体征的尸体,除了那句难受,再没有其他的话。
明明还活着,却好像已经死去,灵魂被生生从躯体里剥离了出来。
贺明朗错愕的看着他,从小到大,傅景深都是打落牙齿活血吞的性格,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会吱一声。
现在,他居然说难受。。。。。。
萧郁兰明显也是被他的话吓到了。
只是。。。。。。难受吗?
呵。
比起晚晚的痛,你的这点难受又算什么?
不过就是事后的愧疚!
。。。。。。
晚饭后,萧郁兰跟姜晚在园子里散步。
天寒地冻的,好在没有风,不然姜晚是不愿意出门的,她最怕冷了。
看着路灯上飞舞的小虫子,萧郁兰有感而发道,“你说,明知道会死,为什么飞蛾还是会扑火?”
姜晚笑了下,“怎么,跟贺明朗吵架了?晚上就看你们两个怪怪的。”
“没有吵架,我就是忽然觉得,人生挺可怕的,过去也好,将来也罢,不管你有多大的本事,也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要是随随便便就能改变的话,那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萧郁兰怔了一秒,旋即笑了,“也是。”
姜晚挽起她的手臂,“别胡思乱想了,我听说有人会在婚期得婚前恐惧症,你放宽心,你跟贺明朗的未来一片光明。”
“那你呢?”
“我?”姜晚不明就里,“我一个人自由自在,每天都很开心,当然不会有你的困扰。”
萧郁兰看着她,“我说的是傅景深,他摔伤住院的事,你怎么想的?”
“跟我无关,又不是我推他的。”姜晚说着顿住脚步,偏头问,“要不然,我让人送束花去医院?”
“。。。。。。”
沉默了几秒。
萧郁兰轻轻的笑了,“看你这个反应,你是真的放下了。”
“嗯,放下了。”姜晚神色悠远,语气很淡,“在得知真相之前,我可能还会有一点介怀,现在的我,已经完完全全的放下了,浑身都很轻松自在,如释重负。”
没有了爱恨的羁绊,她跟傅景深之间终于可以彻底的放下了。
姜晚甚至觉得,她或许都可以展开一段新的恋情了。
萧郁兰想起傅景深心如死灰的样子,内心不禁泛起唏嘘。
错过这个词,无比鲜明的呈现在了她的眼前。
一夜无梦。
姜晚睡了回宁城最好的一觉,醒来后浑身都元气满满。
洗漱下楼,那两口子已经在吃早餐了。
姜晚拉开椅子坐下,好奇问,“你们两个怎么起这么早?”
萧郁兰给她倒了杯牛奶,“早点起来,待会儿还能睡回笼觉。”
姜晚忍俊不禁,“你可真行,放假就打算一直这么睡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