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不想弥补,而是已经没有了弥补的能力。
即便是这间疗养院,还是傅景深替他安排的,他就是一个等死的废物。
带着这种消极的情绪,傅昀经常抗拒吃药,所以病情越来越严重。
知道儿子可能死都不愿意再见他一面,他只能将希望放在了别人身上。
例如姜晚。
傅昀知道姜晚回国了,所以他让护士联系了她,试了几次,终于跟她通上了话。
他只说了一句,姜晚就答应来疗养院见他了。
姜晚来了,傅景深也会乖乖来。
傅昀一想到,得用这种方法才能见儿子最后一面,就觉得这一生都过得不值得。
好在天公作美,这天天气格外的好。
因为过年,疗养院也处处挂着灯笼,贴着春联,洋溢着过年的氛围。
傅景深跟姜晚在门口遇到了。
不是巧遇,男人早就到了,一直等在门口,看见她来了,才伪装成巧合。
姜晚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径自朝电梯走去。
男人跟在她身后进了电梯。
按下楼层,电梯里一片静默。
一个是不善言辞,一个是无话可说。
几秒的时间,电梯停在了楼层。
姜晚先一步走出电梯,但她没有急着往病房区走,而是转过身看向跟着她的男人。
傅景深顿住脚步,“怎么了?”
姜晚拧起眉心,防备的掀唇,“这不会也是你设计的什么阴谋吧?”
“。。。。。。”
傅景深垂下眼睫,苦笑道,“晚晚,我不会再骗你,除了想见你,为了伪装成巧合在门口等了你很久,什么阴谋都没有。”
姜晚将信将疑的收回视线,“是就最好了。”
来到病房门口,敲了敲门,得到应允后,姜晚才走了进去。
傅昀躺在病床上,形销骨立,从他身上再也瞧不出半点从前的影子了。
姜晚愣了一秒,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他的目光根本没有在她身上,而是急切的看向她的身后。
傅景深面无表情的走上前,跟她并肩而立。
傅昀因为中风,说话不是很利索,“你终于肯来了。”
傅景深看着他,“找我什么事?”
傅昀闭上眼睛笑了笑,“我快死了,想见儿子最后一面。”
傅景深冷着脸,“如果只有这个原因,那你见到了,我走了。”
说着竟拉着姜晚的手,要牵着她走出去。
“等等。。。。。。”傅昀气喘吁吁地,“你要走便走,我。。。。。。我还有话跟她说。”
姜晚甩开他的手,转身回到病床前,“你在电话里说,害死傅太太的凶手不是我父亲,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是单纯为了骗我过来胡说的?”
傅昀浑浊的眼底浮起笑意,“确实是为了骗你过来,但凶手不是你父亲也是真的。”
话音落地,傅景深倏地转过身来,俊脸瞬间笼罩在戾气中,“你不要在这边信口雌黄!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帮你解决林韵宜!”
傅昀重重的叹口气,“没有骗你,你母亲根本不是死于谋杀,她是。。。。。。跳海自杀。”
“你胡说!”傅景深目眦尽裂的看着病床上的男人,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傅昀,你是为了看我痛苦,所以才在这边胡说八道!我母亲是被姜华商推进海里溺亡的!”
“咳咳咳。。。。。。”
傅昀被他大力揪起来,呼吸不顺,剧烈咳嗽起来。
姜晚见状立即去拉傅景深的手,“你疯了吗?他是你父亲,你想掐死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