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万氏脸色骤变,她甚至都顾不得顺天府尹的禁令,尖声叫道:“他说谎!他在说谎!我根本不认得他!”
那老船工看见邹万氏,还有些愤愤不平:“你个歹毒的妇人,你不认得我,我却认得你!当年你扔那个小女娃的情形,就跟刻在我脑子里似的!。。。。。。我就不懂了,那么小个女娃娃能碍着你啥,到小船上多那十几二十几斤能碍着什么?!哪怕你不想带她,你把她留在大船上呢?!你咋就那么狠的心啊!水匪都不杀那么小的娃娃!”
邹万氏面无人色,想要狡辩,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嚷嚷着:“这又不代表什么!有什么用?!没用,根本没用!”
这是一种事情败露,只能靠无理取闹来冲缓下意识的心虚。
顺天府尹又怒拍了一下惊堂木:“你这妇人,满嘴没有一句实话!由此可见,你本性如此,控告福绥郡主,怕也是存了欺负她年幼时你养过她两三年的心思,想要诬告郡主!”
李春花白晓凤这会儿眼里含着泪,连连点头,恨不得喊一句青天大老爷。
没错,就是如此!
眼下这个居心叵测狠毒无比根本不是人的女人,嘴里哪有一句实话!
她怎么能,怎么敢,这样虐待她们捧在掌心里的杏杏!
。。。。。。
岐黄匆匆进了于明珠的屋子,把屋门反锁。
偌大的房间,几扇窗户都垂着窗帘,屋子里有些昏沉。
桌子旁的椅子里,隐约可见坐着一个人影。
见岐黄进来,那人影倏地站起来。
“如何了?”那人影显然是这屋子的主人于明珠,她声音微微有些哑,有些急切的问着岐黄。
“那些匪徒都已经化整为零逃进了深山,痕迹也都打扫干净了。”岐黄道。
于明珠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但说着说着,于明珠那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添了几分狂躁的怒意:“。。。。。。那么简单的活都干不好,还敢收我几万两银子!。。。。。。一群废物!说好了灭门,竟然还留了三条命!”
于明珠有些崩溃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她神经质的扯着自己的头发:“。。。。。。邹万氏还活着,邹萍萍也还活着!都是那姓孙的多管闲事。。。。。。她们竟然,竟然还敢把喻杏杏告上顺天府!”
她碎碎念着,越说越崩溃。
虽说于明珠很乐意有人把喻杏杏告上顺天府,但不是这时候!
邹万氏她们这么搞,只能把事情搞大!
“。。。。。。顺天府那边的情况,你打听过了吗?”
于明珠突然扭头问岐黄。
岐黄默了下。
“。。。。。。那邹万氏状告福绥郡主,说她买凶杀人。。。。。。”
于明珠不耐烦道:“这我都知道了,还有呢?!”
于明珠自己都忍不住骂,“她是不是猪脑子?!那喻杏杏贵为郡主,谁会相信她好端端的去杀一个平民满门!”
于明珠再讨厌喻杏杏,她也觉得这邹万氏是脑子抽了,离谱的很!
岐黄顿了下,语气多少有些微妙:“。。。。。。奴婢在门口听了会儿,邹万氏说是因着,福绥郡主被她养过,然后福绥郡主不小心失足落入江中,所以福绥郡主一直误会记恨着她们。。。。。。”
“什么?!”
于明珠简直是五雷轰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