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氏脸上显出几分难堪来,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于明珠也闭上了嘴。
信国公府的马车不少,很快便腾出一辆来供信国公老夫人与卫婆子乘坐。
卫婆子有些忧心忡忡的:“也不知道茅大奶奶身子怎么样了。”
她长叹一声,“好好的怎么就偏生遇到这种事?”
信国公老夫人心里其实也难受得紧。
青鸾嬷嬷自打知道了于明珠拿鸡血来糊弄人后,对于明珠这大小姐是彻底没了好感。
她心里有个念头闪过,但是不敢说。
——大小姐去了白云观清修,大奶奶身体是越发好了,还怀了身子;这刚打算把大小姐从白云观里接出来,就有毒蛇,“机缘巧合”的咬了她们老夫人;等把大小姐从白云观里接出来,大少奶奶又遇到了匪徒劫持,小产了。。。。。。
总之,好像她们府上的事,但凡跟大小姐沾了边,就没什么好事的样子?
。。。。。。
马车一路疾驰,于崇杰心急如焚,时不时的朝外面的车夫吼:“再快些!”
车夫甩鞭子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急,然而于崇杰还是催催催,最后车夫苦涩道:“大少爷,不能再快了!”
杏杏八风不动的坐在那儿,半点眼神都没给于崇杰。
她只管盯着茅芙蕖的状态,中间给茅芙蕖把了个脉,塞了一颗补血的药丸。
好在信国公老夫人这马车,确实比一般马车要快要稳当不少,实际上没用太久,便到了城门处。
车夫出示了信国公府的腰牌,守城的官兵便直接放行了,车夫驾着马车直奔医馆。
医馆的大夫把茅芙蕖接到了医堂后院的屋子,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往外头端了过去。
于崇杰看着这些,整个人都木木的。
最后医女端着一个托盘出来了。托盘上头盖了块布,但依旧被下面血肉模糊的什么东西给染透了鲜血。
于崇杰突然情绪失控,拽着自己的头发:“我不知道她怀了孩子,我不知道。。。。。。”
杏杏扭过头去,不看于崇杰那悔断肠的模样。
她问医女:“里面的病人如何了?”
医女叹气:“孩子虽然没保住,好在是性命保住了。不过,病人之前受了刺激,过度惊惧伤心导致小产,伤了身子,以后怕是难以受孕了。”
这话又像是一击重击,砸得于崇杰脸色惨白惨白,捂着心口踉跄了下。
杏杏依旧是懒得理会于崇杰,问医女:“病人醒了吗?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她是服了于崇杰,有空在这伤心,不如早点进去看看人家啊。
医女点头:“可以进去了。只是病人刚小产,建议还是别再惹她伤心了。”
杏杏点了点头,这次终于是看了于崇杰一眼。
她希望于崇杰这厮能把这话听进去。
然而于崇杰只管闷头往里冲,杏杏也不知道他到底听进去没有,只能也快步跟上。
屋子里窗户开了道缝散着味道,但血腥味依旧浓厚得很,可想而知当时的情况有多危急。
茅芙蕖已经醒了,盖着被褥,眼神涣散无神的看着上方,脸白得没有半点血色。
于崇杰几乎是扑到茅芙蕖床铺边上:“芙蕖,芙蕖,芙蕖你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