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国公府来白云观做水陆道场,自然是提前清过场的。
白云观此时安安静静的,白云观观主带着观中修行的道姑都在观门处相迎。
等信国公府女眷们的软轿到了观门处,焦氏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观主身边的于明珠。
于明珠一身灰色的道袍,人看着清减了不少,那灰色道袍空荡荡的,风一吹,贴在身上,更显得人瘦削。
焦氏心酸涩的不行,忍不住往于明珠那迈了一步。
于明珠泪盈盈的,孺慕的看着焦氏,看着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但她却站在原地没动,孤零零的一个,道袍被风吹得几乎要把人给卷走,显得整个人都孤孤单单的。
焦氏瞬间泪意上涌,差点当着众人的面,落下泪来。
不过这会儿当着全家的面,焦氏作为掌家主母还是强忍住了泪意,没有失态。
她心疼的深深看了一眼于明珠。
这会儿,信国公老夫人已经与白云观观主寒暄起来。
“贵人放心,主殿的水陆道场已经布置好了。”观主伸手做了“请”的姿势,“贵人们是先去客院安歇,还是先去主殿看一下,小观哪里还有遗漏的地方?”
水陆道场并非小事,信国公府要在白云观连办三日,里里外外也是早就有信国公府中的管事来白云观中打点妥帖。
信国公老夫人年龄大了,自然是要先休息。
卫婆子与杏杏是信国公老夫人力邀来的客人,自然与信国公老夫人都住在最好的那个客院。
等两位老人家都回屋歇息去了,杏杏精力充沛,打算在白云观里逛一逛。
眼下白云观被信国公府包了场,自然是安全得很。
倒也是赶巧,杏杏刚带着照影出院子,就见着一旁的偏院中,焦氏急急忙忙的带着身边最亲近的景春姑姑出了院子。
杏杏没想着去窥视焦氏的生活,她顿了顿,选了另外一条路,去逛这白云观了。
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凑巧,杏杏沿着那条路,一路赏着白云观中的石碑,古树,正要拾阶而上去一处地势较高的亭子那儿歇脚时,就听到一墙之隔外的一栋院子那,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哭声。
“娘,我好想你。。。。。。”
“珠珠,娘的珠珠,你受苦了。。。。。。”
杏杏神色一滞。
没想到,她这还是撞见了焦氏与于明珠这一对母女互诉衷肠。
她是不想听两人腻歪,正想加快步伐绕过这里,却没想到,于明珠口中却是又提到了她:
“。。。。。。娘,我看到喻杏杏了。这不是咱们信国公府的水陆道场吗?带她一个外人做什么?”
隔着一堵墙,焦氏劝于明珠的声音多少还有些飘,听不太真切:“。。。。。。珠珠,不必在意她们,你祖母这段时间甚是喜欢她,带她来也没什么。”
于明珠的声音越发的委屈:“娘,祖母对我越发冷淡了。。。。。。可祖母从前对我也很是疼爱的,她会不会是受了什么人的挑拨?”
原本都要走的杏杏,听到这一句,忍不住挑了下眉。
她听得出来,于明珠这是话里话外的在暗示焦氏,信国公老夫人待她突然不好了,是她——喻杏杏,在挑拨离间她们的祖孙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