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们都热泪盈眶的,这本就是他们的分内之事,但小姐却还这般优待于他们。
他们小姐这银锞子份量打得极足,有这银锞子在,他们这个年都能过得好上不少。
喻家的马车在梅木戏班子演出的瓦舍前停下。
梅木戏班子眼下是一天两场演出,上午场唱的是他们先前的拿手戏目,下午场唱的就是最新推出的那终错付。
杏杏过去的时候,离着下午场的终错付开演还有小半个时辰,但瓦舍里却已经是坐满了人。
就这,还有好些人被护院挡在了瓦舍外,没有票不得入内。
杏杏下了马车,护院一见杏杏,眼都亮了,恭敬的做了“请”的手势。
“凭什么她没票能进,我们不能进!”
有人忿忿不平的问。
杏杏听得这声音耳熟,往后看去,一见,还真就是认识的人——威北侯府的那位周云益小公子。
这周云益也不是一人来的,他身边还跟着一位柔柔弱弱清纯可人的少女,不是那位他倾心以待的王珈珈又是谁?
杏杏忍不住就鼓了鼓腮。
先前这周云益故意选在威北侯老夫人寿宴这一场合大闹,还想以此来胁迫威北侯老夫人妥协,早在那会儿杏杏就看他不太顺眼了。
更别说前些日子她又在威北侯府那儿见到了龚晴娘。当时这周云益为难她,还是龚晴娘挺身而出把周云益骂了回去——
一想到这么好的龚姐姐竟然因着周云益背上了退亲的非议,这会儿杏杏就更不会对着周云益有什么好脸色了。
周云益自然也看到了杏杏。
见杏杏一副没好气的表情看了过来,周云益脸色更黑了。
王珈珈在周云益身边拉了拉他的袖子,很是善解人意道:“益郎,算啦。我也是一时兴起,想看看这享誉京城的终错付罢了。谁让咱们来的不赶巧,这戏园子卖没票了呢。下次,下次吧。”
少女很是通情达理的样子。
周云益越发心疼,见杏杏不远不近的站在那儿,他火气更旺,指着杏杏问戏园子的护院:“为什么她没票能进?!”
护院面无表情的看向周云益:“喻小姐是我们戏园子的贵客。”
周云益难以置信的指着自己:“她不过是一个三品武将的妹妹,你知道我是谁么!凭什么她是贵客,我就得被拦着?!”
护院拱了拱拳,依旧是没什么表情:“不管公子是谁,还请公子抬手饶过。。。。。。我们也是按规矩来的,讨个生活。公子那等天边云似得高洁人物,何必与我们这些讨生活的人一般见识。”
一般来说,话都说到这了,那些有些身份的,基本上也就悻悻放过一马,不会跟这些底层的瓦舍护院一般见识了。
但周云益这会儿看看身边柔弱善良善解人意的王珈珈,再看看不远处站着,一句话也没说,只带着几分嫌弃眼神看着他的喻杏杏,只觉得胸膛里那无名火是越烧越旺——
凭什么那喻杏杏可以以贵客的身份进戏园子听曲,他的珈珈却要委曲求全的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