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北侯老夫人让人把四夫人叫了过来。
威北侯府的四房便是娶了秦安伯嫡姐的那庶支。
四夫人秦氏一早就收到了秦安伯的死讯。虽说秦安伯乃续弦所生,真要论起来,两人感情并不怎么深厚。
但不管怎么说,秦安伯也是秦氏的亲弟弟,娘家乃是女子在夫家的靠山,秦安伯这一死,他名下又只有一女儿,秦安伯府还不知道要如何动荡。
秦氏心烦意乱的很,偏生要出门去秦安伯府之时,她们四房偏院有个小妖精跟人新学了什么胡旋舞,勾着四爷胡天胡地,结果下身出血小产了才发现已经有了一个来月的身孕。
秦氏被这后宅之事绊住了脚,一直处理到现在,刚缓了口气,就听下人来传话说是老夫人有请,吓得秦氏一哆嗦。
威北侯老夫人虽说平时都不怎么管府里事,但若是因此就觉得老夫人是个好糊弄的,那就大错特错了。
不说别的,单看先前在威北侯府里多威风的威北侯夫人,打从周云益闹了老夫人的寿宴后,还不是天天做小伏低的往老夫人那去赔笑脸说好话?
四夫人秦氏不敢怠慢,心中惴惴不安,猜测难道是偏院那小妖精小产的事传到了老夫人耳中,老夫人是来敲打她的?
但——也不应该吧,老夫人什么时候连这种琐事也管了?
秦氏越想越是忐忑,最后几乎是白着一张脸去的老夫人的院落。
等秦氏进门的时候,那脸上的表情,简直是比哭还难看了。
“母亲,您找儿媳有什么要吩咐的么?”秦氏进门后头都不敢抬,束手规规矩矩的站在那儿,声音微微发颤。
威北侯老夫人眉头皱得高高的。
这老四家的是怎么回事?
她有这么可怕?!
看这架势,她稍微说句重话,这老四家的就要哭出来了!
威北侯老夫人忍不住道:“怎么着,你是做什么亏心事了?”
这话一出,秦氏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母亲明鉴,四爷那通房有孕的事,儿媳是真的不知。。。。。。若是儿媳知道,哪怕被四爷打,也会拦住四爷,不让那通房与四爷饮酒作乐,导致孩子都掉了。。。。。。母亲若是怪儿媳失察,儿媳认罚。”
威北侯老夫人:“。。。。。。”
她这哪是告罪,这分明是告状吧!
“行了。”威北侯老夫人厌恶的皱了皱眉,“这青天白日的,老四与通房却在院中饮酒做乐,孩子掉了也怨不得你——回头我让老大给老四找个工部的活计,让他干活去,也好过整日里在府上无所事事。”
四夫人秦氏眼里闪过一抹喜意来,她柔顺的给威北侯老夫人磕了个头:“多谢母亲体谅。”
“你且起来,”威北侯老夫人冷声道,“我找你来也不是找你茬的,是有事找你。”
秦氏起身恭敬的站在一旁:“母亲请吩咐。”
威北侯老夫人道:“你弟弟的事,你可听说了?”
秦氏掉了两滴泪,哽咽道:“听说了,我那命苦的弟弟,福薄,听说是被流匪给抹了脖子。。。。。。今日一早我便要回娘家来着,却不曾想,四爷那边的通房又出了小产的事,耽搁到了现在。。。。。。